音書斷(第2/2 頁)

哭泣，由嚎啕到低啜，最後抱著膝把自己蜷成一隻楚楚可憐的小狗。

&esp;&esp;女郎摸了摸小狗的頭，“我何時騙過你？”

&esp;&esp;阿昭抹著眼淚，悶悶道：“你怎麼捨得我走，我走了，誰來給你當牛做馬？”

&esp;&esp;“我再找新的便是。”

&esp;&esp;阿昭用幽怨的眼神謾罵。

&esp;&esp;“你不許找新的徒弟。”他故意鬧著脾氣作天作地，靜默一瞬，又喏喏道：“無憂可以。”

&esp;&esp;“為什麼？”

&esp;&esp;“他是好人。”

&esp;&esp;風荷笑，阿昭慍惱，“笑什麼？你又不聰明，我怕你被壞人誆騙了去。”

&esp;&esp;“其實從前我也是個小混蛋，只是你心笨，沒有看出來罷了。”

&esp;&esp;“先生，我認識你，比你認識我要早的多。你記不記得叄年前，你丟過一個錢袋子，上面繡著橘黃色的小貓。”

&esp;&esp;“好像……是？”

&esp;&esp;“那個錢袋子被我撿了去，裡面有二兩銀子，管了我好長一段時日的飯錢。後來我看見你每日都和挽月姐姐在城裡義診，心裡亂了好一陣，你這樣的人，真好啊……”

&esp;&esp;“怎麼？做了壞事，所以想當牛做馬補償我？”

&esp;&esp;“我都說了我是混蛋，你怎麼還把我想得這般單純。”阿昭撇撇嘴。

&esp;&esp;“你是個很好的人，而我討厭孤苦無依的感覺……所以我想，要是能賴上這個人便好了。我每天都偷偷跟在你後頭，直到有一天，你給了一個小偷錢，我便故意衝過去把他打了一頓，在你面前伸張正義。”

&esp;&esp;“但是我失策了，你告訴我，那不叫正義。”

&esp;&esp;“後來你又把訛我錢的老頭打了，這回算是成功了。”

&esp;&esp;阿昭有些不好意思，點點頭，眼眸讓淚花浸得澄澈明燦。

&esp;&esp;“我的猜想很對，你給了我容身之所，又分給我阿嬤她們的疼愛，我聽話、勤勞，你便愈發心疼我，給我錢，還給我買好多好吃的。先生，你說你是不是很笨，被我騙了這麼久。”

&esp;&esp;“可是後來我便不這麼想了，當初的小混蛋，被你這菩薩給度化了。你很好，好到讓別人只是跟著你，都會不自覺地想要變好。從前的我偷雞摸狗、品行不正，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做下這麼多善事，又得到這麼多人的誇讚。”

&esp;&esp;他笑。

&esp;&esp;“一日為師，終生為……姐。”

&esp;&esp;“姐姐，多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