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白(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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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無力地拂開抵在眉心的長指，任額間汗珠滑落在鼻樑、面頰上，與乾涸枯萎的淚珠混在一起。

&esp;&esp;男人起身，遮住她的大片陰影頃刻褪去。

&esp;&esp;他愉悅笑道：“誠實的女郎，我和你一樣厭惡他，這算不算是，志同道合？作為獎勵，我送給你一個有趣的東西，可好？”

&esp;&esp;風荷緊閉著眸，不予理會，然而樓主並未生氣，而是走到一側的神龕前，拿起隨手扔在那裡的一張字跡潦草的紙。

&esp;&esp;折起眉心，將紙上的字粗略一覽後，似是有些許不滿，遂冷哼一聲。

&esp;&esp;紙張在風荷面前晃動幾下，她偏頭躲開，男人見狀又笑起來，解釋道：“給你的獎勵，不喜歡嗎？我以為你會喜歡這個。”

&esp;&esp;風荷懨懨不言。

&esp;&esp;“這是……從手下那裡搜刮來的戰利品。”樓主目露幾分嫌棄，“應當是很值錢的東西，不過，上面好像還沾了些血，有些不乾淨了。”

&esp;&esp;“不過這也無妨，贓物，怎麼可能會是乾淨的。”

&esp;&esp;他又將紙張遞近了些，輕輕抖了抖，上面的凝固的血液透出極淡的鏽腥氣，令風荷有些不適，厭憎的偏過頭。

&esp;&esp;“它的主人為了得到它，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現在寶貝歸你了，你一定會喜歡的，說不定，以後某一日你還會願意加入到月偃樓來……”

&esp;&esp;樓主若無其事地從神龕上端起一盞燭臺，左右晃了晃，焰火閃爍之下他神色晦暗不明，似笑非笑，像是在誘導著什麼。

&esp;&esp;風荷奪過在她面前晃動的熱源，火光燎過的紙箋捲起一層灰燼，須臾之間便吞沒了上面墨色的字跡。

&esp;&esp;“瘋子！”

&esp;&esp;“好了、好了。”

&esp;&esp;樓主難得止住笑，“既然你已經決定和那叛徒一刀兩斷，我便不為難你，等我將他捉回來，親手碎屍萬段，到那時我再設宴邀女郎同樂。”

&esp;&esp;看見風荷無法抑止的顫抖的手，他又道：“回去之後喝些安神茶，壓壓驚，以免……睡覺時會夢到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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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讓馮榷把風荷帶走後，男人隨手拎起一盞茶壺，澆滅了青銅爐中燃著的香。旋即慵懶地踱步至神龕旁，開啟了隱藏其後的暗門。

&esp;&esp;蜷縮在黑暗中的身影，曝在燈燭下。

&esp;&esp;明暗交織，少年身上斑駁錯落的血痕讓他看起來像一株腐爛的花。

&esp;&esp;鐐銬則是困住花的囚籠。

&esp;&esp;“‘小惡鬼’，方才聽見她說什麼了嗎？”他幸災樂禍地笑，“她說，討厭你。”

&esp;&esp;“那張藥方也被她親手燒了，只可惜沒能讓你看見她聞到血腥味時乾嘔的樣子。”

&esp;&esp;“怎麼不說話？被抓回來的時候不是還嘴硬嗎？不是說——‘沒有人能救得了她，她不會再活過來了’，好，好……現在，這句話輪到我說了，你的女郎，沒有人能救得了她，她永遠看不見你，永遠是個瞎子。”

&esp;&esp;渾身傷痕的少年抬起頭，目光落在燃成灰燼的信箋上，月光恍惚退了半步，和她的影子重迭在一起。

&esp;&esp;“她會看得見。”

&esp;&esp;那聲音飄渺得如同月光。

&esp;&esp;“哦？你是不是犯了臆症，腦子不清醒了？忘記你身上的傷怎麼來的了嗎？無妨，我記得倒是很清楚。那死大夫答應在你二人分開時把藥方寫給你，可是很不幸，月偃樓的人在那之前便找到了你們，你豁出性命來護他，才堪堪得到了這麼一張鬼畫符似的藥方，可是就在方才，它已經被你的女郎燒了，她的眼睛永遠不可能好了……”

&esp;&esp;“而她也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對你只會剩下厭惡和恐懼，午夜夢迴之時，說不定會見到你殺人的樣子，你猜猜她會是什麼反應？”

&esp;&esp;樓主說著洋洋灑灑的戲謔嘲弄，肆意笑著，看那張姝麗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