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夢長(第2/2 頁)

遞給了風荷，一碗端到衛漪身前，遞過去，他卻不接。

&esp;&esp;“郎君？”

&esp;&esp;男人喚了一聲，才見他如夢初醒般的，緩慢伸出手，停在了離茶碗幾寸之外。男人微愣，把碗放到他手上，又遲疑道：“郎君？”

&esp;&esp;“怎麼了？”

&esp;&esp;風荷在裡面問道。她側身坐在床邊，放了帷幔，準備給梅姐施針。

&esp;&esp;男人不知如何答覆，最後見衛漪輕輕搖了搖頭，才回道：“沒事。”

&esp;&esp;施完針後，風荷才算是安了心，捧著那碗不算很熱的茶，一飲而盡。看了看窗外，風雪仍呼嘯，便歇了回家的心思，與梅姐閒話起來。

&esp;&esp;夫妻倆膝下育有一女，如今四歲，前些日子梅姐不甚摔了腿，她的丈夫白日又要去城裡的瓷窯做工，孩子無人照看，便送到了姐姐家去。

&esp;&esp;“待來年開春我的腿好了再接閨女回家，她一向小性子，也不知心裡會不會怨我。”

&esp;&esp;梅姐談起女兒時，眉目微彎，似新月。

&esp;&esp;風荷：“若怨了姐姐，倒真是個沒心肝的小壞妮子，該罰她少吃一頓飯。”

&esp;&esp;梅姐失笑，“還以為先生會說小孩子不懂事，勸我不要多心。”

&esp;&esp;“我說笑呢，姐姐是慈母，她哪裡會怨得？其實姐姐與我阿嬤很像，阿嬤也總操心我，縱使我調皮做了壞事，她從來不捨得罰。”

&esp;&esp;“師父打我手板，我便躲在阿嬤懷裡哭，然後阿嬤就與師父置氣，晚上吃飯時也不讓我們等著她了。”

&esp;&esp;“師父吃了冷飯，又打我手板，打著打著她就笑了。”

&esp;&esp;“師父說，你這壞妮子，小小年歲，倒學會了仗勢欺人。我說不對，師父打我，是師父以大欺小在先。師父說，原是我平日太嬌縱你，這般伶俐嘴快。我說，橘生淮南為橘，橘生淮北為枳，原是師父聰慧，才教得這般聰穎可愛的女郎。”

&esp;&esp;風荷憶起幼時嬌氣頑劣，忍不住笑。

&esp;&esp;“望我的女兒也如先生這般長大。”

&esp;&esp;“自然。”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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