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在我手心兒攥著,誰救得了你?聽(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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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esp;“你在我手心兒攥著,誰救得了你?聽話好生養病,不許胡思妄想,等哥哥回來。”
&esp;&esp;月前,立夏過後,袁宗廷赴成國公吳府的席,過了亥時才家來,多吃了幾口酒弄性,餳澀著眼眉說,不是妹妹善榮喂的醒酒湯他不吃。下人通通被遣了出去,善榮捧了描金彩漆小碗上前伺候。袁宗廷一手奪過,三兩口抿淨,丟去一旁,猛的將妹妹摟了在懷內就吻。善榮大驚之下,人呆死了似的動彈不得,那淚直流下來。袁宗廷糊糊塗塗如在夢中,“好寶兒”、“心肝肉”地亂嚷,大舌頭熱騰騰散著酒氣,直搗善榮含丹檀口。善榮被酒力灼得一晃,人也醒悟過來,忙奮力將手一推。袁宗廷正值酒醉無力,又是迷離顛倒之時,一時不慎竟被她掙開,趔趄失魂逃了出去。
&esp;&esp;次日伺候善榮的人惶慌來報,姑娘燒糊塗了,反覆叫喚“這裡住不得了,娘娘救我”等胡話。袁宗廷心裡一沉,臉上一陰,待要計較,下人來報,司禮監中貴人負敕而至。袁宗廷只得命人讓進廳上,又下令快傳太醫,並遣人去西邊院裡請來顯大奶奶、小蘊大奶奶照看姑娘,然後親自去往善榮房中,柔聲撫慰一番,又在她耳旁留下話,“你在我手心兒攥著,誰救得了你?聽話好生養病,不許胡思妄想,等哥哥回來。”遂應詔入朝陛見誥承帝。
&esp;&esp;故有方才善榮說自己的命在袁宗廷手裡。袁宗廷也記起前事,笑道,“寶兒就是哥哥的命。”橫豎那晚酒醉失了分寸,自己的心思已鬧將出來叫她察覺,索性不再苦苦剋制,一腳踢開繡線軟簾闖進去。善榮安歇的屋子是三間房打通,十分疏闊。黑漆雕花長窗糊了雨過天青軟煙羅窗紗,窗下放著一張紫檀木鑲螺鈿大案,案上磊著各式名人法帖,數十匣寶墨,各色筆筒,書架上磊了滿滿的書。那一邊擺了西洋鐘錶,寶石盆景,一隻汝窯美人花觚,觚內插著大捧藍幽幽的新鮮洋桔梗。
&esp;&esp;袁宗廷抱著善榮繞過當地立的紫檀嵌白檀心玻璃畫大圍屏,後面是一座楠木象牙鑲嵌描金漆拔步大床,懸著孔雀藍纏枝蓮花暗花紗帳。善榮被仰面摁在床上,袁宗廷猴急地伸手去扯她衫子領口的吉字金盤扣。善榮瞪圓了眼,駭的魂飛天外,苦苦哀求,“哥哥不可!哥哥不要脫榮兒衣裳!”&esp;袁宗廷只是笑,“乖寶兒,哥哥要急死了。再不依,可就顧不得了。”善榮腰肢掙命般扭著,兩隻過於豐滿的酥乳撐起衣衫,上上下下,沉顛顛地晃。袁宗廷鼻息紊亂,頸脖肌肉充血緊繃,粗喘著道,“胸脯子箍的這樣緊,不難過?鬆一鬆罷,哥哥瞧瞧。”
&esp;&esp;善榮大哭著不肯依從,纖軟小手亂抓他的臂。男人骨骼粗壯,大掌剛勁有力,哪裡制壓得住?苦苦掙扎了幾下,已是氣弱胸堵,嬌喘微微,身上一涼,潤澤柔媚的肩頭與胸前大片羊脂玉白的肌膚露了出來。袁宗廷緊盯她半腰裹纏下高聳的嫩乳,半汪膩白軟肉擠出薄紗,水波般不停顫蕩。他喉頭上下急聳,啞聲道,“乳兒這樣大,小衣都不合穿了。哥哥吩咐繡娘替你做幾身新的,大紅色,好不好?就用皇爺正旦賞賜的幾匹大紅織金孔雀羽妝花紵絲。我的寶兒生得白,穿紅方配得上。”
&esp;&esp;善榮羞恥無地,攏緊襟領,搖著頭,淚珠兒斷斷連連,仰起一張白雪團兒臉央道,“榮兒讓哥哥吃嘴兒,哥哥饒了榮兒。”
&esp;&esp;此話天真憨氣,落在袁宗廷耳內大有意趣。他手上一頓,垂眸往她臉上細瞧,一派嬌痴懵懂,哪裡像是知道半點兒人事的形容。
&esp;&esp;常言道,“七活八不活。”善榮七月落草,又與別不同。袁宗廷父親袁二老爺的寵妾董姨娘衝撞了身懷有孕的主母,秦夫人在產房掙扎了三天兩夜,拼死誕下幼女便撒手人寰,沒能見長子和長女最後一面。當日袁宗廷不過是個校尉,無品無級,隨侍太子往松江按事,不在京中。東宮不為敬宗所喜,身為太子偏妃的袁善祥在宮中夾著尾巴做人,連親孃去世也無法出宮送殯上祭。
&esp;&esp;善榮從會吃飲食時便吃藥,至今日未斷。不以數計的宮廷御醫,民間聖手,僧醫,道醫,被建昌侯蒐羅了來,皆言袁二姑娘先天不足,只能好生養贍,若要保長久平安,須得少見外姓之人。言外之意,袁善榮體弱,恐熬不過去生育之苦。
&esp;&esp;袁宗廷對善榮情根深種,不惜在誥承帝面前自汙,便是絕了成家生子之心,一門心思與心愛的妹妹一生廝守,便早早將脈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