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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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宛然在阮城呆了幾日，便準備動身回去了。最後一日，她終於願意隨賀羽一同出來逛逛。

&esp;&esp;賀羽領著她七拐八拐，終於將她騙到了賀府。宛然將自己看低，自覺配不上他，本無意見他家人。賀羽攬過她，哄道：“哪裡有什麼差別，左右不過是一份營生，在我心裡，在朝為官與戲臺稱霸都是一樣的，分不出什麼高低貴賤來。”

&esp;&esp;好說歹說終於將她領進去了。

&esp;&esp;宛然自幼被父親和家中幾位姨娘悉心教導，雖是伶人出身，卻知書達禮，進退有度，又是個漂亮的孩子，看著就招人疼。

&esp;&esp;大夫人雖對兒子頗為冷淡，見了宛然卻喜歡的不得了，將她拉過來親熱地寒暄，最後道：“我從前就盼著有個這樣標緻文靜的小女兒，一直沒能實現這願望，現今見到宋姑娘，倒是上天成全了。”

&esp;&esp;雀兒在旁邊醋起來了：“看到宋姐姐，母親把我都忘啦！”

&esp;&esp;大夫人難得高興，笑吟吟地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怎麼會，我們雀兒也是極好的，只不過若是如同你這位姐姐一樣大家閨秀便更好了。”

&esp;&esp;她細細端詳宛然，又說：“總覺得我和宋姑娘先前便見過，面熟得緊。這便是一見如故吧。”

&esp;&esp;宛然笑道：“我對夫人也是，沒由來的親切呢。”

&esp;&esp;賀羽趁著機會趕忙插嘴道：“好了，別再門口站著了，快迎客回屋吧。”

&esp;&esp;大夫人這才停了，笑著領他們往院裡走，又吩咐齊戎趕快去將賀老爺去年得的雨前龍井茶餅拿出來，給宛然泡上一壺。

&esp;&esp;落座後，大夫人問賀羽：“你與宋姑娘何時認識的？今後有什麼打算？”

&esp;&esp;賀羽還沒來得及開口，宛然道：“小女是伶人，家父是京城宋家班的班主，與賀公子相識，是因幾個月前的一場戲。”

&esp;&esp;她說到最後，已有些忐忑，畢竟自己身份低微，不比世家大族，怕是賀家夫人會不待見她。

&esp;&esp;但未想到大夫人竟笑了：“這麼多年，羽兒還是頭一回領姑娘進門，承蒙宋姑娘如此靈動的一個妙人兒，看得起我家這‘書呆子’了。”

&esp;&esp;宛然有些驚訝，沒想到大夫人會這麼說。

&esp;&esp;“姑娘不必擔心，我並非刁鑽古怪，只是想到，我當年與老爺成婚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從頭到尾他的心也從未在我身上停留過，這二十多年過得也不曾快活。你與羽兒情投意合，這自然是最好的，不必太在意家世地位。”

&esp;&esp;賀羽趕忙跪下：“多謝母親成全。”

&esp;&esp;大夫人收起笑容，責問道：“回來好幾日了，也未曾聽你提起過這些事情。你也老大不小了，辦事卻還是這樣一驚一乍的，既然緣分難得，怎麼還不趕快將親事定下，一點表態沒有，別跟你那個沒骨氣的爹一樣，白白耽誤了人家好姑娘。”

&esp;&esp;“兒子想過的，”賀羽道，“打算等回了京城，就上門提親。”

&esp;&esp;宛然一時間有點跟不上這腦回路，表面雖然看起來波瀾不驚，實則心中早就亂作一團，心想這麼快麼？她本以為她和賀羽的故事會像街上賣得那些話本子情節一樣，還等著大夫人給她五百兩銀子讓她離開——實際上這些問題這麼容易就解決了？

&esp;&esp;這裡沒有賀榮升，一家人其樂融融的，雀兒在一旁親親熱熱地挽住她的手：“那我要先改口了，嫂嫂！”

&esp;&esp;宛然終於也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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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夜裡賀羽帶著她在府中的荷花池邊放燈，兩人正笑得開心，卻聽雀兒跑過來急匆匆道：“大哥大嫂，陳姨娘來了！”

&esp;&esp;宛然只聽賀羽偶有提起這位陳姨娘，說是賀家老爺今年新納的妾室，素日裡不常出門，與家中其他人也不算親，只是點頭之交。今兒竟見著了。

&esp;&esp;遠處陳姨娘領著冬至慢慢過來，一臉親切的笑意。宛然直起身子，扶著麗嫣站在一旁，隨賀羽屈膝行了個禮，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