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之弦（1）租售(第4/5 頁)

看他，盯著他長袍下襬好看的弧度，恭恭敬敬行了個禮，低聲道句，殿下。

&esp;&esp;“啟稟殿下，是她嗎？”

&esp;&esp;你嚇得一哆嗦。果然，不管王子有多仁善，他都不會原諒一個低等的樂姬盯著他看，更何況，你不是迷人心竅的瑪麗珊黛。

&esp;&esp;塞盧斯灼熱的目光仍舊盯著你低垂的臉。恍惚間，你覺得一隻溫熱寬大、略帶薄繭的手掌牽起了你受傷的那隻手，然後一方清涼細膩的埃及棉帕被纏繞在了傷口上。

&esp;&esp;“我要買下她。”

&esp;&esp;你忘了大不敬的罪，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發現阿曼也正不可置信地望著王子。塞盧斯沒有看你們，低頭細細繫好帕子，然後小心捂著你的手，沒有鬆開。你的手被完全包在他掌心裡，更顯得嬌小可憐。

&esp;&esp;他轉頭看向阿曼，語氣輕鬆。

&esp;&esp;“你開個價。”

&esp;&esp;阿曼眨著眼睛，張口結舌，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esp;&esp;“呃……呃，殿下，尊貴的……塞盧斯殿下……&esp;您確定……&esp;您確定……&esp;不、不先租……租用一次試試？”

&esp;&esp;賣家開價，買家鐵定要吃虧，然而塞盧斯似乎並不介意，只是急於想買下你。

&esp;&esp;“我不會叫你吃虧的。你把元夜的租金也算進去，一起開個價。”

&esp;&esp;阿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頭牌舞姬瑪麗珊黛都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你只是個樂姬，竟然會被塞盧斯殿下看中，而且要立刻買下來。他太過驚訝，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esp;&esp;塞盧斯上前一步將你擋在身後，仍舊輕而緊地握著你的手，開口時語氣有些不耐，“怎麼？有難處？”&esp;略一思索，回頭看了你一眼，繼續道：“如果是因為剛剛斷絃的箜篌，孤會賠給你一架新的。”

&esp;&esp;阿曼連連搖手，急著回答，卻被一口吐沫嗆到，咳喘許久才說得出話，“不、不……尊貴的殿下，小人怎敢……讓您賠償……&esp;只、只是……&esp;只是……您看……”

&esp;&esp;王子眉頭微蹙，“孤不會讓你吃虧的。你開價，多少錢都行。”

&esp;&esp;阿曼是個商人，當然不會錯過賺錢的好時機，但……

&esp;&esp;“您看，王子殿下，她是非賣品，只出租，不售賣。”

&esp;&esp;這次輪到王子的表情不可置信，“這是什麼道理？”

&esp;&esp;阿曼恢復了鎮定，語氣自信了起來，“您看，殿下，她可是個逃奴，在我們進城的時候，試圖趁亂逃跑。”&esp;說罷，肥胖臃腫的身軀轉到王子另一面，試圖指出你身上淺紅色的鞭痕。

&esp;&esp;塞盧斯人高馬大，只消稍微轉身，就輕而易舉地擋開阿曼，又把你護在了身後。你聽得出，他語調裡隱忍了怒氣。

&esp;&esp;“國家並沒有逃奴不可被售賣的法律。”

&esp;&esp;阿曼陪笑道：“是的，殿下，當、當然……&esp;但是，您看，她是領頭的……&esp;剩下的十六個，一個都沒有抓回來，損失可大了。”

&esp;&esp;塞盧斯驚訝地回頭看了看你，不知是否你產生了錯覺，他眉眼裡似乎帶著不可置信的笑意。然後他對阿曼提出由自己來補償損失，也由阿曼開價。

&esp;&esp;商機難得，有那麼一秒，阿曼似乎也動了心，但很快他就算清了賬。

&esp;&esp;“殿下，您看，如果她這麼輕易地找到了買家，這不是鼓勵別的樂人效仿嗎？小人……小人是生意人，若再有合夥出逃的事，小人可未必能再遇到您這樣慷慨大度的買家了。”

&esp;&esp;你敏銳地察覺到，王子殿下著實生氣了。你發現他的憤怒不是達里奧斯一般的火山爆發，反而冷得像冬天貝加爾湖上的寒冰。

&esp;&esp;“要怎樣你才肯賣？”

&esp;&esp;塞盧斯向阿曼逼近了一步。班主被嚇得接連後退了好幾步。鞭傷的痛提醒你，阿曼是不會妥協的，除非塞盧斯殿下明搶。但你知道，王子是不會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