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之弦（5）紅線(第2/3 頁)

sp;“你該去做好你的天之驕子，去、去爭奪皇位，娶位賢良的淑女，然後盡力做個萬古流芳，名垂青史的帝王！”

&esp;&esp;面前少女瑩白的臉頰因激動而漲得通紅，胸膛猛烈地起伏。塞盧斯忽然回憶起一位異國少女曾經對他說的話：政治和權力，該是用來造福萬民的。

&esp;&esp;正是十年前的這句話，讓他自出生起就充滿兇殘政鬥和血腥殺戮的人生，忽然有了真正的意義。

&esp;&esp;“你看，我的珍珠，這才是你和她們不同的地方。”

&esp;&esp;少女小鹿一樣圓潤的杏眸裡，神女般的氣概和膽識難以掩飾地噴薄而出。塞盧斯覺得心臟被什麼不知名的情愫撐滿，幾乎要裂湧而出。

&esp;&esp;“你的勇敢、堅毅、心懷萬民，甚至超過了你的智慧……&esp;如果這可能的話。”

&esp;&esp;你沒反應過來他的話，愣愣地望著他。貝加爾湖的藍色嚴冰都消融了。他眼中泛著溼潤的光，試探地將一隻手放在了你的手肘上，輕輕摩挲著。

&esp;&esp;“我美麗的天使，我的阿爾忒彌斯……&esp;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說的天之驕子，但我很確定，十年前，在遙遠的東方，如果沒有京城裡那位樂姬勇敢的小女兒，如今的我早已……”

&esp;&esp;你忽然覺得他的話像拉丁文變格一樣艱澀難懂。他說的每個字你都明白，但串聯起來，忽然就讓人很難理解。

&esp;&esp;十年前……

&esp;&esp;遙遠的東方……

&esp;&esp;西巷老鋪的冰鎮酸梅湯是全城最新鮮解暑的。你從人群裡擠出來，小心翼翼託著冰盞往家走，卻在後門外的草垛子旁停了下來。

&esp;&esp;草堆被人動過。你大著膽子往裡摸了摸，帶出一手溫熱的溼黏。散亂的乾草躺著個高鼻深目的少年。他的面板因為失血而顯得過於乾啞蒼白，但這非但沒有掩蓋他天然純粹的漂亮，反而增添了幾分易碎的美感。

&esp;&esp;塞盧斯虛弱得很，胸口的箭傷隱隱作痛，無數陰影如鬼魂一般在眼前的黑暗中飄蕩。它們不斷變換形狀，叛逃的總督變成了獰笑的達里奧斯，負手立於階上的父親變成了口吐鮮血的母親。他剛要過去抱住母親，她忽然變成了頭戴金冠的西比爾。

&esp;&esp;“這是你父親的旨意，我親愛的小塞盧斯，你反抗也沒用的。”

&esp;&esp;西比爾彎下腰，美麗的金棕色長髮瀑布般垂散在胸前，纖長的指捏住了他的下巴。

&esp;&esp;“與你那個賤人母親一起去死。多麼恰當的結局。”

&esp;&esp;一隻手扣住了他的後頸，什麼冰涼的液體順著咽喉滑下。他極力反抗，但卻忽然發現，那並不是腥苦的毒藥，而是一種不知名的奇妙果汁。很快，芳香的氣味瀰漫在空氣裡。塞盧斯口乾舌燥，幾乎是貪婪地汲取著妙液的清潤甘涼。

&esp;&esp;我一定是進了天堂，他想。只有天國的酒才會這般甘洌。

&esp;&esp;於是，他睜開眼，想瞧瞧天堂的模樣。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秀可愛的臉龐。不到半個巴掌大的小臉上，幾乎有一半的空間都被一雙大眼佔去，精緻小巧的瑤鼻下，嬌軟的唇瓣兒從裡向外沁暈出些許嫣紅，晶瑩剔透的肌膚絲毫未著凡塵裡一星半點兒胭脂彩粉之色，精靈一樣的小耳尖兒支稜在柔軟的鴉發裡，如兩顆玉白的珠兒。

&esp;&esp;她似乎有些焦急，黛眉微蹙，眼尾微泛水紅，唇瓣兒被咬得充血，與雪練般的肌膚一襯，更顯得韞色犖然，明潔純潤的仙姿裡，竟透了三四分嫵媚嬈豔的妖態。陽光透過雲層，給那冰魄玉人兒的容顏鍍上了一層金色光暈。

&esp;&esp;原來這就是天使的模樣。

&esp;&esp;塞盧斯內心不禁發出這樣的感嘆。

&esp;&esp;小天使低垂的濃密羽睫如蝶翼般忽閃了幾下，一雙幼鹿般的大眼泛著琥珀色的水光，與他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esp;&esp;“啊，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esp;&esp;塞盧斯反應了一秒。

&esp;&esp;“我在天堂嗎？”

&esp;&esp;小姑娘疑惑地歪了歪頭，把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