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之弦（12）明闢(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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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地牢裡不到兩個月，你就發現自己懷孕了。

&esp;&esp;雖然小腹尚未隆起，但你的月經已經遲了兩個多星期，而且你開始噁心，連喝口清水都想吐。這件事是藏不了多久的。

&esp;&esp;果然，當日床笫間，你妊娠反應太嚴重，塞盧斯直接請來了華茲醫生。

&esp;&esp;醫生謹慎地隔著絲帕給你號脈，而且在告訴塞盧斯檢查結果時，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臉色，語氣極為恭順。你這才發覺，塞盧斯近來的喜怒無常似乎不只是針對你的。你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人，扶持了一位暴君上位。

&esp;&esp;聽到結果的塞盧斯喜怒難辨。他愣了一瞬，然後一言不發地將你一把打橫抱起，送上了樓。

&esp;&esp;他把你安置在了寢宮的偏殿，又派了幾個婢子和醫女貼身照顧你。婢子們都是不識字的啞巴，你身邊沒有書，也沒有紙筆。雖然出了地牢，但你的處境沒有絲毫變化，依舊不許出門，不許和外界有半點兒聯絡。

&esp;&esp;如今，你還要作為皇子的禁臠，為他誕下子嗣。

&esp;&esp;你身子不便，本以為有一段時間不會見到塞盧斯了。沒想到，他日復一日，來看你的次數甚至比你懷孕前還要頻繁。時間似乎倒流回了從前。多數日子裡，他只是讓你窩在他懷裡，靜靜摟著你，用覆滿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你耳後的肌膚。有時候，他會讓你給他彈琴，偶爾甚至還會帶給你一本書，讓你念給他聽。

&esp;&esp;熬過了最艱難危險的頭幾個月，你的小腹開始慢慢隆起，塞盧斯也逐漸放縱起來。你每晚都被他壓伏得喘不過氣，只能小心翼翼護好高高隆起的腹部，在無盡的冬夜裡任憑他隨心所欲的欺負。

&esp;&esp;孩子是在足月的一週後生產的。時值七月盛夏，懷孕中的你瘦了一圈又一圈，肚子卻一圈圈不斷增長。胎兒太大，你又太虛弱，生產時痛得死去活來，半隻腳進了鬼門關，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見到明日的太陽。

&esp;&esp;你疼得撕心裂肺，汗溼的臉因疼痛而扭曲，忽然覺得有隻大手將你咬在齒間的手解救了出來。你轉頭望去，塞盧斯正蹙眉蹲護在你身邊，薄唇緊抿成一條線。他輕輕撥開你貼上在臉頰上的烏髮，緊緊攥住了你的手。

&esp;&esp;“疼就咬我。”

&esp;&esp;嬰兒的啼哭聲傳來時，你已經疼得意識不清，昏昏沉沉，眼睛累得只能睜開一條縫。恍惚中，你好像看到塞盧斯在嬰兒頭上落了個吻，把孩子交給奶孃，然後躡手躡腳走到你身邊。他以為你睡熟了，溫熱的唇輕觸你汗溼的額頭，微涼的指尖小心翼翼撫摸你的額髮。

&esp;&esp;“謝謝你，我的小鳥。”

&esp;&esp;不過你覺得這應該是你意識混沌時的想象，因為之後幾個月，塞盧斯沒有再說過類似的話，也沒在床笫之外吻過你。他似乎把所有原來用在你身上的精力都放在了孩子上。本來該滿月才取名嬰兒，出生的三日後就被父親賜了名。孩子滿月那日，塞盧斯面無表情的告訴你，皇帝已經降旨，冊封艾莉亞為公主。

&esp;&esp;自從塞盧斯告訴你達里奧斯已經眾叛親離、亡命天涯，你就一直在心裡暗暗揣測。老皇帝那麼寵愛達里奧斯，不可能自願任由事情發展至此。羽林軍強悍，他也不大可能是被人挾持了。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皇帝已經病危。

&esp;&esp;或者，有人讓皇帝病危。而且這個人一定不是西比爾。

&esp;&esp;“陛下是不是……病了？”

&esp;&esp;你哄抱著熟睡的女兒，斟酌著問出了這句話。

&esp;&esp;塞盧斯意味深長地看了你一眼，目光中暗含幾分讚賞，卻沒有回答你的話。

&esp;&esp;你垂下眼，心裡生出入骨的寒意。塞盧斯是天生的政治家，甚至比他父親還善於政鬥。如果岡比契埃沒有病重，你夾在《羅馬故事匯》裡的那封假訊息或許能撼動達里奧斯的元氣，但根本無法徹底扳倒他。

&esp;&esp;他扳起你瘦了一圈的清秀小臉，眼神暗了下去。

&esp;&esp;“怎麼？孤很快就要登基了，是不是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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