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再遇(第2/2 頁)

趙靈素無奈。

&esp;&esp;既然如此，自己更該跟蕭延康賠個不是，尤其上次還信誓旦旦說要儘快搬走，現在又不知道要再在人家家裡待多久……這臉打的，她在心裡自嘲。

&esp;&esp;擇日不如撞日，好不容易進城一次，趙靈素決定今天就去找他一趟。

&esp;&esp;幾人先在茶館用了餐食，後一路問詢，來到將軍府所在街區。此處多為高門廣院，路上不時有廣僕簇擁的車馬經過，秩序井然；往來行人的風貌也更氣定神閒，很是體面。

&esp;&esp;將軍府的青瓦白牆與周遭的奢侈門戶相比，顯得格外低調。大門兩側的魚肚白大理石上，鐫刻出兩道筆走龍蛇的草書對聯，書：猶龍紫氣當前現，旋馬將風奕世存。

&esp;&esp;字跡曲折粗狂，霸氣磅礴。

&esp;&esp;三人看著這威嚴大門，心裡直嘀咕。趙靈素意識到自己犯了個蠢：這將軍門庭，豈是任人即進即出的？

&esp;&esp;要不要去敲門？主僕三個站在不遠處的榆樹下猶豫不決。進退維谷間，大門忽然被人拉開，走出一個穿侍衛服的熟悉身影，正是多日不見的蕭銃。

&esp;&esp;自那日為蕭銃所救，趙靈素就再也沒見過他。其實本應感謝人家一番，但他卻託蕭延康來提親，著實驚到了她。此時再遇見，趙靈素本想裝沒看到，蕭銃卻彷彿一眼就認出她似的，徑直朝她走來。

&esp;&esp;“靈素姑娘？”

&esp;&esp;“……蕭大哥。”

&esp;&esp;蕭銃停在她身前三步遠，目光掃過跟在趙靈素左右、一臉好奇的寒露和小滿。趙靈素拍拍二人的手，讓她們後退幾步等待。

&esp;&esp;“靈素姑娘，上次是我不對，唐突到你，我給你賠個不是。”

&esp;&esp;樹葉篩出的光斑落了高挺青年滿身。透過帷帽，趙靈素覺得，蕭銃似乎比之前看起來要憔悴頹廢一些。

&esp;&esp;“蕭大哥千萬別這麼說。那日多虧得你出手相救，我都還沒來得及好好感謝你呢！”

&esp;&esp;“不不，若是我再謹慎點，也不會……”

&esp;&esp;他不想再提及這齷齪事，轉問道：“你今日來這裡，有什麼要緊事嗎？”

&esp;&esp;“倒沒什麼急事。只是最近房子不好找，少不得又要在蕭將軍那處院子裡多叨擾些時日，特意來賠個不是。”

&esp;&esp;“原來如此。”蕭銃頷首道：“將軍這會兒不在府中，要不我先將你們領進去等待？”

&esp;&esp;“不用、不用了，本也不急。”趙靈素連忙拒絕，想了想，說：“不知能否麻煩蕭大哥將此事與將軍知會一聲？如此，我就不必再過來了。”

&esp;&esp;蕭銃自然點頭應下。

&esp;&esp;“蕭大哥又幫我一回，我真不知該如何感謝你……”

&esp;&esp;這話說出口趙靈素就覺得不妥——蕭銃想要什麼她難道不知道嗎？自己這麼說也太過虛偽。

&esp;&esp;“不必如此，不過隨手小事罷了。”

&esp;&esp;兩人一時陷入沉默。

&esp;&esp;蕭銃勉強擠出個笑，指了指她握在手裡的摺扇，道：“我瞧這扇子就不錯。你若一定要謝我，不如就把這柄扇子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