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亭中(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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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雨越下越急，雨滴在角簷下連成珠串，目光所及之處一片朦朧雨霧，看樣子，一時半會是停不了了。這涼亭既是一處避風港，又作了牢籠，將二人困在這方寸之地。

&esp;&esp;沉硯辭納悶：明明是欽天監測算過的好日子，怎麼就下起雨來了呢？

&esp;&esp;趙靈素有些無聊。

&esp;&esp;這些日子她本就清閒，難得出遠門一趟，一時激動出發得早了，眼下還跟個“悶葫蘆”困在一起，只要她不說話，那葫蘆是絕不會開口的。

&esp;&esp;趙靈素故意逗他：“沉公子，你那‘硯辭’可是‘筆墨紙硯’的‘硯’、‘大肆厥辭’的‘辭’？”

&esp;&esp;沉硯辭一愣，目光輕飄飄地掃過坐在石桌前、一手撐下巴的少女，說：“不敢當——是‘百辭莫辯’的‘辭’。”

&esp;&esp;“撲哧！”趙靈素笑了一聲，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道：“我開玩笑的，公子莫要見怪……應是‘辭嚴意正’的‘辭’才對。”

&esp;&esp;幾句話便打破方才若有似無的尷尬。

&esp;&esp;沉硯辭微笑不語，心中疑惑更濃：看眼前少女嘴角彎彎的笑顏，跟他在定遠侯府迷路那夜偶遇的蕭家小姐實在相似，包括她們愛開玩笑的促狹性格，眼神中流露出的靈氣，都給他同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esp;&esp;沉硯辭輕輕吸吸鼻子，空氣裡有種很好聞的味道，像是雨打花叢的清新，但時值深秋，周圍哪裡還有花兒開放呢？

&esp;&esp;趙靈素起身走到亭邊，想舉起雙臂伸個懶腰，伸到一半猛然意識到這動作在此時有些不雅便趕緊停下，又伸手出去接了幾滴雨水。

&esp;&esp;沉硯辭也踱了幾步，在背後沉默地觀察她。

&esp;&esp;她穿著一身素淨的騎裝，款式奇特，似乎是從男裝改過來的。真要說起來，他從沒見過這身打扮，但穿在她身上卻絲毫不顯突兀，反而氣度天成，有股瀟灑自然的味道。

&esp;&esp;上衣有些短，她伸長胳膊時，露出半截柔軟腰肢，兩邊向內凹的曲線和如雪似酥的肌膚看得沉硯辭雙目瞳孔一縮，趕緊轉頭避開視線。

&esp;&esp;忽然感覺有些口乾舌燥，可是之前茶館的偶遇讓他一時分心，把水囊落在馬上了，沉硯辭喉結上下滾動，不由得舔了舔唇瓣。

&esp;&esp;趙靈素回頭看到，便隨口問了句：“公子可是渴了？”

&esp;&esp;青年看著有點呆愣愣的：“……你有水嗎？”

&esp;&esp;這話說的，沉硯辭想錘自己腦門一拳——她有水你就能喝了？這是中了什麼邪，這麼失禮的話也能說得出口。

&esp;&esp;“……沒有。”

&esp;&esp;“……”

&esp;&esp;“不過嘛……”

&esp;&esp;趙靈素狡黠一笑，叄兩步跳出亭外、跳入雨中。

&esp;&esp;“欸——！”

&esp;&esp;沉硯辭驚住，跟著追了兩步，手還伸在空氣裡，視線緊緊追隨著她的身影，見這少女跑到亭邊的一叢芭蕉前，使勁折下一片蒲扇大的芭蕉葉，又趕緊跑了回來。

&esp;&esp;來回不過幾眨眼的功夫，趙靈素倒沒被淋溼太多，只是髮絲、衣角稍微沾了些水霧。

&esp;&esp;跑得太急，芭蕉葉上的水都被她甩飛了，趙靈素站在亭邊，雙手捧著葉片伸出去，接了滿滿一捧雨水，然後端到仍然沒有反應過來的青年跟前。

&esp;&esp;“吶！”

&esp;&esp;沉硯辭下意識地接過，看看手裡溼漉漉的芭蕉葉，再看看還不及他肩膀高的少女，心裡有種荒謬感，但自己似乎並不討厭這種“荒謬”。

&esp;&esp;看他一直不喝，只是看著，趙靈素道：“沉公子可是嫌棄？這可是無根之水，生養百靈、滋養萬物、蘊含天地靈氣，最是潔淨不過……”

&esp;&esp;推銷的話還沒說完，青年已經舉高芭蕉葉，張開嘴巴，雨水順著葉片一角流下，被他悉數飲盡，有些吞嚥不及的沿著他稜角分明的下顎劃出一道道水痕，繞過凸起的喉結，隱入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