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夜遊(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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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古代沒有什麼夜生活，人普遍睡得都早，此時已是戌時初，除了燈火通明的宴賓堂、梨園和廚房，偌大的蕭府在黑暗中顯得冷清了些。

&esp;&esp;有蕭延康的首肯，晴芳榭外已經無人看守。趙靈素趁著丫鬟們都睡下了，自己偷溜出門，直奔百蝶園而去，憑著園裡些微的燈火，她來到了上次見到蕭景珩的那處涼亭。

&esp;&esp;她接下來要做的事太過冒險、太過驚世駭俗，連小滿和寒露都不能告知，下面只能靠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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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沉硯辭甩開那丫鬟後，往前又走了稍許，越走越覺得不對勁，怎麼好像進到一處園子裡了？

&esp;&esp;難道自己又迷路了？

&esp;&esp;燈籠裡的蠟燭快燃盡了，他看到前方不遠處有光亮，露出涼亭一角，於是便朝那裡走去，打算再引些燭火。

&esp;&esp;穿過拐角灌木，眼前是一片開得燦爛的花叢，涼亭邊懸掛著數盞宮燈，照亮了這片區域。

&esp;&esp;正前方有幾株曇花，潔白的絲狀花苞爭相競放，引來十數只專採曇花花蜜的蝴蝶，忽閃著藍色蝶翅，在夜色裡泛著熒光，場景可謂美輪美奐。

&esp;&esp;但這些都不是讓沉硯辭怔住的原因。

&esp;&esp;只見那臺階前立著個俏生生的窈窕身影，背對著他，正彎著腰欣賞這曇花一現的難得美景。

&esp;&esp;沉硯辭輕嘆一聲道：“哎，小姐這又是何必。”

&esp;&esp;那少女聞言站直了身，並未轉過來，只是淡淡道：“你來了。”

&esp;&esp;“蕭小姐如此行事，著實令人咋舌。”

&esp;&esp;沉硯辭自己從來是個謹言慎行、謹遵禮教的，而這侯府貴女又是遣丫鬟贈帕、又是深夜親自堵人，已經惹他十分不喜，當下說話也不留情面。

&esp;&esp;“恕在下直言，我方才明明已與那丫鬟言明，蕭小姐為何還如此執著？竟大膽到候在此處，難道不知何為‘男女授受不親、不相問’？”

&esp;&esp;“蕭小姐”沉默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似是為他所言感到羞愧。

&esp;&esp;沉硯辭已經打算拒了這門親事，於是繼續道：

&esp;&esp;“在下膽小木訥，恐怕並非蕭小姐所侯良人，你……”

&esp;&esp;——他沒有說完，因為那少女轉身了。

&esp;&esp;當那雙盈盈水眸帶著好奇看向自己的一瞬間，“書中自有顏如玉”在沉硯辭心中有了具象畫的解釋。

&esp;&esp;她父兄皆是善武的，他本以為，這位“蕭小姐”也會是英姿颯爽的長相，可當面才知自己錯得離譜。

&esp;&esp;只見她杏眼藏琥珀，朱唇點櫻桃，仙姿佚貌，如新月生暈，身姿嫋嫋，如弱柳扶風。背後潔白曇花作配，周身冰藍蝴蝶環繞，月光下，委地裙裾飄飄欲飛，真是好一身輕靈脫俗之氣！

&esp;&esp;沉硯辭為其容光所震，一時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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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趙靈素早早來到此處等待蕭景珩，恰巧曇花初綻，她賞花間隙，忽聞身後男子聲音。起初，她還以為是蕭景珩到了，越聽越不對勁，這才扭頭一探究竟。

&esp;&esp;原來是他把自己誤以為了什麼“蕭小姐”。

&esp;&esp;這青年外表一派溫潤如玉，說起話來卻毫不客氣，頗有幾分“教條主義”，換個閨閣女子聽到這番話，恐怕會羞憤欲絕。

&esp;&esp;她心想，若是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和意圖，必然會當場大呼“妖女”，然後想方設法替天行道吧？

&esp;&esp;緊接著，就聽那男子道：“在下膽小木訥，恐怕並非蕭小姐所侯良人。你……你、你……”

&esp;&esp;他結巴了幾聲，然後傻愣愣地問：“你是人是鬼？是狐仙還是花妖？”

&esp;&esp;果真被自己猜中，趙靈素“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回道：“公子不用怕，什麼精怪都會被公子的‘浩然正氣’嚇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