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無法原諒(第3/3 頁)

臉上看出些什麼，我摸摸我的臉，溫熱，甚至摸到了我上揚的嘴角。

&esp;&esp;原來做惡人，是這樣高興的事。

&esp;&esp;我憐憫的看向沉子寧，搖搖頭。

&esp;&esp;不，是佔據上風的感覺讓我高興，而不是作惡。

&esp;&esp;“我…做。”

&esp;&esp;她終於囁嚅著回答道，我感覺她的腦子好像又有點不清醒。

&esp;&esp;趁她現在腦子不清楚，要速戰速決了。

&esp;&esp;我想。

&esp;&esp;“江家是不是有求於你？”

&esp;&esp;她手臂單撐在桌子上，本就撩亂的頭髮更是不像樣了，她晃晃腦殼，想伸手去夠酒，被我擋下了：“回話，你再喝就要暈過去了。”

&esp;&esp;“我暈…過去，明天談，你住下…不是更好？”

&esp;&esp;原來是打著這個算盤。

&esp;&esp;我冷笑，把她的臉掰過來，觸感滾燙：“你是想拖著，讓我一直要求你，一直待下去，對嗎？”

&esp;&esp;她不說話，暈乎乎的樣子，可這對我而言已經是答案。

&esp;&esp;我嘆了口氣，放了手，任由她搖搖擺擺的跌回沙發上：“我不會在這裡待下去，你想要什麼，我保證，只要不是太過分，我會答應的。這是交易，也是誠意。”

&esp;&esp;她的眼忽地睜開，眼中雖有暈沉，卻還存了幾分理智：“可以陪在我身邊嗎？”

&esp;&esp;我輕輕搖搖頭：“你知道的，我做不到。”

&esp;&esp;她沉默良久，靠在沙發背上的身體緊繃起來，眼眶似乎有點紅，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她這樣一個人，不知悔改，想要的又太多。我暫時也就歇了和她說話的興致，只想談完快點離開。

&esp;&esp;“那麼，除了那個，什麼都可以嗎？”

&esp;&esp;她低下頭，看著被自己的腿踹皺的精緻地毯，也不再耍酒瘋，只是安靜的詢問。

&esp;&esp;“在我能力範圍之內……還有，你不問問我要你做什麼？”

&esp;&esp;“有什麼關係呢？反正，我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

&esp;&esp;沒有什麼可失去的嗎？

&esp;&esp;沉子寧啊，你從不知失去所有的滋味，只受了一點點苦，就自怨自艾，好像自己是天底下最委屈的人。

&esp;&esp;人怎麼可以，做到像你這樣呢？

&esp;&esp;我想到當初被她仰頭澆下冷水，她譏諷的眼神，冬日裡我只穿一身校服，冷水順著我的髮絲滑入脖頸。

&esp;&esp;真的好冷啊。

&esp;&esp;像被針扎一樣的刺冷，我卻連求饒也不敢說。

&esp;&esp;我想到走在路上總是會莫名其妙被人推搡著，嘻嘻哈哈的議論著什麼。

&esp;&esp;我知道那是她允許的，甚至是指使的。

&esp;&esp;那時候的心情是怎樣的呢？

&esp;&esp;恨不得鑽到地裡去，希望一切趕快結束，或者幻想著突然發生什麼地震之類的，把這棟學校掩埋，包括我。

&esp;&esp;當然那是不可能發生的，就算是發生了，憑這所學校學生的背景，搞個直升機，把人接上去也輕輕鬆鬆。

&esp;&esp;可是，就算是上輩子的事，記憶還是那樣的清晰，痛苦深深的烙在了我的靈魂裡，每每觸及都會被其燙傷。

&esp;&esp;所以，沉子寧啊。

&esp;&esp;“也不可以讓我原諒你。”

&esp;&esp;我聽見我恍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