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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才會擁有的野性危險，那種感覺帶來的威脅感讓他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他挖墳時我剛好在一旁。”樓棄在顏氿面前扔下一句話後，快速地向大門走去。

影七先是一怔，很快明白了那句話的意思，難怪剛剛那人身上還沾著略帶溼潤的泥土，感情那鬼話連篇一副被嚇慘了的模樣，完全是因為做了虧心事，不過想到剛剛樓棄的一身裝扮，那人被嚇成如此模樣，倒也正常。

看著自家公子臉上完全不掩飾的笑容，影七也同樣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在看到樓棄一臉興奮地彎著腰摸著門檻前方很快撿起幾枚銅板後，他的表情從原本的警惕變成了茫然。

這是有多窮啊？

雖然總是尖叫吵鬧，但看在對方摔一跤就會爆裝備的份上，樓棄選擇原諒對方。

在樓棄高高興興地拿著幾個撿到的銅板重新走回來後，就對上了一張表情複雜的面容。

樓棄不自覺地避開了對方，他隱晦地看了顏氿一眼，對方的侍衛為何奇奇怪怪，那扭曲的面孔總感覺隨時都要變異。

廟內再一次恢復平靜，樓棄依舊坐在角落，氣息輕的彷彿隨時都會消失，和剛剛滿眼興奮撿銅板的模樣判若兩人。

篝火的燃燒間，影七似乎看到了公子的嘴角向上揚了揚，這種熟悉的笑容讓他內心開始隱隱不安，畢竟每當公子露出這樣的表情，就代表他對一件事情產生了興趣。

獵人找到了心儀的獵物後會窮追不捨，孩童找到了感興趣的玩具後會緊抓不放，但獵物會死，玩具會磨損毀壞。

一側的男子已經閉上了雙眼，蒼白的面龐讓他看起來極為脆弱，顏氿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目光，看著在風中搖搖晃晃的火焰，他低聲吩咐影七將漏風門窗關好，希望能減少一些風留下的寒意。

篝火緩緩熄滅，一個又一個閃爍的紅色星火還在努力地奉獻出最後的餘熱，顏氿再一次看到了那抹鮮豔的紅，鳳仙花上濺上血跡，一側的紅牆是他永遠越不去的高度，似乎有人在叫他，可他無論如何都聽不清那人的聲音。

指甲劃過地面，華麗的衣裳被人撕扯，珍貴的珠釵被人踐踏踩碎，在窒息感讓他心臟劇烈疼痛時，他看到了同自己一樣的雙眼。

“呼”

心臟還在劇烈的跳動，窒息感如影隨形，顏氿壓抑住了眼中的情緒，自己已經許久沒有夢到那些事情了，沒想到

想到這裡，他看向角落裡的男子，下一秒那雙黑亮如漆的眼眸讓他微微一怔，不過很快他又回給了對方一個笑容。

不知為何在看到那雙漆黑的眼睛後，顏氿心中原本翻湧的情緒漸漸平息。

或許是昨日夜晚光線太暗的原因，直到現在他才發現，樓棄的眉眼格外深邃。

對方的雙眼就像是平如明鏡的大海，一粒石子的落入，不會掀起一絲波瀾，無論之前出現多大的風暴，終究都會轉為平靜。

至於對方並沒有因為自己露出的笑而多分給他一絲眼神，顏氿也絲毫沒有尷尬之意，簡單的整理一番，他向樓棄所在的方向邁出了一步。

由此一來，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會讓人感到冒，同樣也不會顯得過於疏離。

“樓公子，江湖有緣再見。”

“嗯。”

樓棄雖不明白對方為何離開還要與自己打聲招，但看著對方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模樣，他輕聲應了一下。

聽到對方回應後，顏氿又笑了笑，他似乎一開始就清楚對方一定會回應自己，與對方道別後他與影七轉身離開。

事實上，影七心中都難免有些詫異，對於自家公子沒有搞一些事情而糾纏對方，這讓他對自己昨日的記憶產生了不真實感，畢竟依據他往日的經驗，公子分明是對那人產生了興趣，可沒想到公子這次竟然走的如此瀟灑，讓他都產生了幾分錯愕感。

臨走前，影七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向後看了一眼，那位樓公子依舊坐在原地，周圍的一切在對方身邊都彷彿靜了下來。

高亢的鷹唳彷彿撕破天空，影七驚醒般移開了目光，抬頭向上，天空一覽無際並沒有任何動物飛過的痕跡，原本的思緒盡數消散，他加快了腳步跟上公子。

兩人走後，破廟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樓棄看著已經燃燒殆盡的火堆，眼中卻似乎有火光在跳躍。

昨日服藥後，沈鈺青原本沉寂的精神力活躍起來，往日過度使用精神力的頭疼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興奮感，若不是他還算了解系統，都要懷疑對方給他的是什麼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