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風聲呼嘯,世界在崩塌,她大聲叫著他的名字,謝沉舟(第2/3 頁)
一個穿著不俗語氣溫柔的青年。
他摸摸他的腦袋,掌心溫暖,說他知道母親的下落,讓謝沉舟和他走。
謝沉舟和他走了。
路途很長很長,兜兜轉轉再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被關進了籠子裡。
從來沒有什麼母親的下落,那不過是哄騙無知孩童的話語。
那人拿著匕首靠近,用力抓住了那無知孩童細柴一樣的手,牲口般拖出籠外。
謝沉舟拼命掙扎,腳踝上鎖著的鐵鏈劇烈碰撞,嘩啦啦響個不停。
一切只是徒勞。
他的手指被切了下來。
一根,兩根,三根……
直到謝沉舟昏過去,青年方才將他扔回籠子,帶著斷指滿意離開。
也許是一個月,也許是一年,謝沉舟失去的手指一根根長了回來。
骨骼與血肉重建的痛楚甚至比斷裂那一瞬痛苦百倍。
這是個漫長而難捱的過程。
實在是太疼了。
謝沉舟整晚整晚睡不著覺,在地上翻過來覆過去,冷汗出了一程又一程。
身體徹底恢復好的那天,青年又來了。
他望著謝沉舟的目光灼熱如火,“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真的是……”
說到這裡,他停了停,笑道:
“從今以後,你名為不死。”
“你的每一寸血肉都將成為人人趨之若鶩的至寶,將來,無數人會視你為神明。”
謝沉舟小獸般齜牙:“滾開!我阿孃一定會來殺了你!”
還是那柄匕首,這一次,它割下了謝沉舟的舌頭。
於是,他連慘叫也發不出來。
青年仍是不滿,再次舉起刀。
謝沉舟大睜著眼,捂住滿是鮮血的嘴,不斷後退。
青年皺眉,輕輕一揮衣袖。
寒光閃過,謝沉舟倒在地上,愣愣地看著散落在不遠處的雙腿,後知後覺的發出一道語調怪異的聲音。
很快,他看不見了。
——青年剜走了他的眼睛。
暗無天日的地牢,冷意直往骨頭縫裡鑽,小小的孩童躺在血泊中,顫抖著揮舞殘缺雙臂,口中不斷髮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青年繞著他一圈圈踱步,一身白衣不染纖塵。
他平靜地觀察著孩童的反應,時不時低頭在手中的小冊子上寫寫畫畫。
不遠處,桑念渾身顫抖,大口喘息。
謝沉舟剛剛……被肢解了。
就在她的眼前。
就在這裡。
桑唸的胃驟然擰成一團,她臉色慘白,彎腰乾嘔,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半晌,她踉踉蹌蹌靠近他,想要知道他在說什麼。
努力良久,她終於從那些斷斷續續的怪異語調中拼湊出三個字。
他說的是——
“救救我。”
“……”
桑念蹲下身,將臉埋進臂彎裡。
接下來的每一天,她都期盼著能有人來救謝沉舟。
可是沒有。
他一次次被肢解,一次次修復好身體,一次次在寒冷的黑夜裡祈禱有人能來救他。
無論是誰都好。
自愈的速度越來越快,到了後來,只用三天他便能長出全新的雙腿。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七年。
小小的謝沉舟長成了少年。
蒼白,沉默,枯瘦的十四歲少年。
他不再對著牆壁祈禱,也不再因為疼痛哭泣,他的神情常常是麻木的,沒有半點波動。
屏障與他之間的距離也在漸漸縮短,桑念有種預感,完全走到他身邊的那一天,便是夢境結束的那一天。
青年也變成了男人。
他不滿足於分解謝沉舟的四肢,目光開始落到其他地方。
“不死,你的血肉能拯救無數人,”他說道,語氣仍然很溫柔,“所以,再忍忍吧。”
刀鋒抵住謝沉舟的胸腔,一點點刺下去。
謝沉舟雙瞳漆黑,長睫安靜垂著,眸中一絲光也無。
幾步遠的地方,桑念拼命拍打著屏障:
“放我過去!放我過去!!”
“砰——!!!”
刀尖沒入的瞬間,虛空中傳來一聲脆響,屏障蛛網般裂開,無數碎片化作光點。
桑念喊道:“謝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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