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吃瓜吃到自己(第1/2 頁)
冬月;鵝毛大雪漫天飛舞,像是織就了一張潔白無瑕的絨毯,覆蓋於北國皇宮的每一個角落,整個宮內無甚花卉,只有許多的松柏翠竹,紅梅點綴其間。
雲蘿身著紫色小襖,外披一襲織錦厚重的斗篷,靜靜地坐在雕花亭子中,添得幾分靜謐與雅緻。自那晚後,慕臨珩已有三月未再來過自己的寢宮,卻下令撤了長華宮的封鎖,許自己在宮中隨意行走。
亭臺之後,假山石嶙峋間,隱約飄起一陣細碎低語,似有幾個宮女在議論著什麼,桑竹想要去探個究竟,卻被雲蘿拉住,她自己倒豎起耳朵聽起八卦。
“聽說淑妃娘娘又有了身孕”
“是啊!還是淑妃娘娘福氣好”
“之前不是說,南國來的那位娘娘很受陛下喜愛嗎?怎麼不到半年就冷落了?”
“之前喜愛,還不是因為長得與淑妃娘娘相似”
“就是,仗著與淑妃娘娘有幾分相似,便不把陛下放在眼裡,我聽說,陛下讓她侍寢,她百般推諉,這才惹了陛下不滿。”
“她還推諉?這宮裡的娘娘哪個不想承恩,莫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隱疾吧”言及此處,幾個宮女小聲的偷笑起來。
桑竹低垂著首,眼眸微抬,輕聲道:“奴婢這就把這幾個混賬東西送去倉庭殿。”
雲蘿搖搖頭,面上波瀾不驚,語調中帶著一抹淡然與從容:“不忙,且聽她們還說些什麼”
“前月,朱大人不是進獻了一位異族女子嗎?聽聞,那女子姿色傾城,宛若天仙。”
“要說起來,還是皇后娘娘委屈一些,身為六宮之主,每月得皇上臨幸的次數,卻屈指可數。”
“我聽聞,皇后娘娘規矩多,不解風情,陛下這才不願去。”
雲蘿輕捋過斗篷的邊緣,緊緊地裹住自己,提高了嗓音,清冷道:“桑竹,去將那邊竊竊私語的幾位宮女喚來,我有話要問。”
幾位宮女聞言,臉色霎時蒼白如紙,身軀顫抖,雙腿一軟,跌坐在地;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已是嚇得無法行走,桑竹叫來兩名遠處掃雪的太監,將三個宮女拖至雲蘿面前。
雲蘿的目光如寒冰般,掃過腳邊那些顫抖不已,伏地跪拜的宮女,厲色道:“爾等,是哪一宮哪一殿的奴婢,竟如此不知規矩?”
宮女們被嚇魂飛魄散,哭泣之聲此起彼伏,一位年歲稍長的,泣聲道:“回稟娘娘,奴婢們……皆是尚衣監之人,今日奉命……往各宮送去新制衣裳,完工後……一時興起,便……相約在此。”
她繼續問道:“你們的掌事是誰?”
“回······回貴妃娘娘,掌事是······是徐蘭會。”
“桑竹,你去告訴徐掌事,自今日起,這三人此後每日跪於尚衣監院中,各掌嘴二十,不許再遣她們往各宮送衣物,再有,徐掌事御下不嚴,疏於管教,便罰俸三月,望其能引以為戒,日後嚴加管教,以正宮闈之風。”
聞聽此言,三位宮女面容驟變,驚愕之情溢於言表,隨即,重重的磕頭,連連叩拜,口中唸叨著:“奴婢等,謝貴妃娘娘寬宏大量,饒奴婢等一命,此恩此德,沒齒難忘,謝貴妃娘娘不殺之恩。”
桑竹輕彎下腰,貼近雲蘿的耳畔:“娘娘,此舉不合規矩,她們膽敢私下非議皇后,按宮規,是要交由皇后娘娘發落的。”
雲蘿拉著桑竹往旁邊挪了幾步,小聲問道:“桑竹,依你之見,皇后娘娘會如何處置這等不敬之舉?”
“她們膽敢私下非議宮中娘娘,言辭之汙濁,簡直有辱宮闈清淨,定是要打去倉庭殿受罪的。”
“可有我罰的重?”
桑竹瞥了眼地上跪著的宮女:“娘娘仁慈,您這已經算是小懲了,但凡送去倉庭殿的,大多有命去無命回。”
雲蘿輕撫著暖壺溫潤的表面,指尖緩緩遊走:“此事,倒不至於要她幾個的命,你且說,她們失言,得罪了我便行,至於其他就不要提起了。”
“娘娘慈悲之心,奴婢明白了。”
東郭月輕闔雙目,身姿慵懶地倚靠在柔軟的繡榻之上,身旁的兩名侍女,輕柔地為她按摩著雙腿與臂膀。
案几上,香爐輕吐著嫋嫋青煙,那香氣淡雅,暖爐內,木炭偶爾發出噼啪的輕響,整個房間被地龍烘的如春日般溫暖。
門口厚重的帷幔被掀開,一名侍女踱步而進,周身還裹挾著寒氣,凍得她雙肩輕顫,她緩緩行至菱湘身側,輕輕揚起脖頸,在菱湘耳邊嘀咕著什麼。
東郭月清冷的聲音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