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喪事?喜事?(第1/2 頁)
“什麼?”東郭月聽著侍女在耳畔低聲的訴說,不免的驚呼一聲,她坐在精緻的妝臺前,銅鏡中映照出她那張因震驚而略顯失色的容顏:“陛下他,怎會做出如此之事?這宮裡的女人哪個不盼著他的恩寵,他何必要做出這樣不恥的舉動。”
侍女低垂著頭顱,雙頰微紅,略顯尷尬的說道:“陛下亦是情非得已,心愛之人近在咫尺,加之酒意微醺,方有此失態之舉。”
東郭月一聽侍女說‘心愛之人’,心中激起怒火,她手腕一揚,“啪”的一聲脆響,精緻的脂粉盒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重重的落在妝臺之上,粉末四濺,她的眼神瞬間變得狠辣,直射向侍女。
侍女被嚇的臉色煞白,撲通跪在地上,不停的扇自己耳光:“娘娘饒恕,奴婢一時失言,奴婢知錯了,知錯了……”
東郭月內心煩躁不已,自嫁給慕臨珩到如今,已有一年半載,可每月恩寵不過數次,而今,又來了個葉雲蘿,連著兩月,慕臨珩連她的宮門都不曾踏入。
如此下去,她這皇后就是個擺設,她輕嘆一聲,眼神中掠過一抹不耐,淡淡地睨了眼仍跪伏於地的侍女:“起來吧!”
侍女顫顫巍巍的起身,繼續伺候她梳妝,不敢再有多言。
“這葉雲蘿究竟有何本事,讓陛下如此痴迷,這全天下也不是隻有她才貌美。”東郭月輕蹙秀眉,眼中閃爍著不解與微慍,她從鏡中看了眼侍女:“菱湘,替我修書一封至父親大人。告訴他,務必派遣可靠之人,探查葉雲蘿的底細,我倒要看看,這位能讓陛下傾心至此的女子,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是,奴婢即刻就去準備。”
赫連斐坐在雲蘿畫像前,訴說著兩人初見時的情景,門外傳來嘈雜的聲響,打破了室內的靜謐。他開啟門站在臺階上。
門外,是一片耀眼的紅,喜慶而熱烈,宛如燃燒的火焰,卻也似無形的利刃,刺入了他的心房。那紅,太過鮮豔,太過刺眼,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與雲蘿大婚那日。滿府的紅綢與喜字,本該是兩人幸福的見證,如今卻成了心中難以言喻的痛楚。
“你們在幹什麼?誰讓你們掛這些東西的”他眉宇間掠過不悅,話語間,怒意滿滿。
侍衛們手中的活計戛然而止,紛紛抬頭,回應道:“稟王爺,延哥說明日大婚,讓屬下們把喜堂布置出來。”
赫連斐四下看了看,不見李延的身影,隨即大喝一聲:“李延!李延!”
李延聞聲,從門外閃現進來:“王爺,有何吩咐?”
赫連斐指著那些紅綢喜帖:“馬上把這些東西給我取下來,把白幡掛上去。”
“王爺,明日便是大婚,府中遍掛白幡,實乃大不吉也。此舉無異於公然違抗聖意,讓皇上與伯爵府顏面掃地。”李延滿是憂慮地勸道。
赫連斐一把攥住門框邊那刺眼的紅綢,用力一扯,嘶吼道:“阿蘿離世,尚不足百日之期,我再說最後一遍,將這些紅綢,悉數撤去!換上白幡。”
他目光如炬,掃視四周“誰若再敢忤逆本王之意,擅自做主,便不必再留於這王府之中,即刻滾出去!”
李延無奈的嘆出一口氣,揮手示意侍衛們將紅綢喜字取下,換上白幡。
寅時剛過,伯爵府內已然洋溢著喜悅的人聲。丁婉意端坐於妝奩之前,鏡中的她溫婉如玉,嬤嬤們手法嫻熟,正細心地為她編織著及腰的秀髮。
昨夜一夜未眠,她輕輕垂下眼簾,目光溫柔地落在絢爛大紅喜服之上,一顆心激動的快要跳出嗓子眼。
女使婆子們手裡端著大婚之物忙進忙出。陪嫁的嫁妝,錯落有致地佔據了廳院的每一個角落,小廝們正對著嫁妝單子逐一核對,生怕遺漏了任何一份。
辰時三刻;親眷賓客們陸陸續續到來,丁婉意坐在雕花木床之上,周身環繞著喜慶的紅色,彷彿一朵即將綻放的牡丹,大紅蓋頭輕輕覆在她的頭頂,細膩的綢緞下,隱約透出一抹明豔不可方物的光澤,那是她羞澀而又激動的臉龐,在晨光中更顯嬌媚動人。
她的雙手,不自覺地輕輕揉捏著裙襬,金絲銀線交織出繁複而吉祥的圖案。
老嬤嬤見狀,眼神中滿含慈愛,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小姐啊,莫再這般細細搓揉了,瞧瞧這身精緻的婚服,都添了幾分褶皺,待會兒賓客盈門,見了怕是要笑話。”
錢氏立於一側,嘴角勾勒出笑意,打趣道:“瞧瞧咱們這新娘子,心急如焚的模樣,不過,好飯不怕晚,好事多磨嘛!新郎官啊,還得等到巳時方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