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只當她是府裡的客人(第2/2 頁)
豫:“是,只是……府中這滿目的喪儀之飾,是否該撤去?”
赫連斐目光微凝,望向遠方,似乎在回憶著什麼,片刻後,緩緩開口:“待到百日之期過盡,便依禮撤去。至於阿蘿的畫像,就掛到我的書房和院裡,如同她仍在側,未曾遠離。”
“緒州那邊,前幾日已有飛鴻傳書,問及王妃安好,顯然尚未得知此變故。是否需遣人前去,通報此事?”
“嗯!你帶著絃音親自去一趟吧,將此事細細稟明。”
“琮親王到——!”大殿之外,一聲悠長而威嚴的太監通報。
時隔兩月,赫連斐終於肯現身朝堂,殿內,群臣翹首,目光不約而同地匯聚於大門口,見他進來,自發地讓開一條道路,兩側站立,身姿恭敬,低垂著頭“參見琮親王!”
他的面容彷彿經過風霜的侵擾,昔日裡那股躍然於眉宇間的飛揚神采,已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難以言喻的沉重與沉寂。那雙曾經閃爍著不羈光芒的眼眸,如今卻深邃而幽遠,彷彿藏匿了無數的故事與滄桑。
幾位擅長察言觀色的大臣,湊近跟前,面上堆砌著諂媚之笑:“聞悉王爺昨日新婚,下官心中不勝歡喜,特在此恭祝王爺與王妃琴瑟和鳴”
“王爺新婚燕爾,卻未忘國事,今日便來上朝,此等勤勉,實乃我輩官員之典範,令人敬仰萬分。”
“所言極是,極是!王爺大婚之喜,我等因瑣事纏身,未能親臨道賀,心中實為遺憾。唯願藉此良機,遙祝王爺與王妃情深似海,攜手共度春秋,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赫連斐冷哼一聲:“本王數月前因家事纏身,暫別朝堂,不知諸位私下裡,又是如何品評本王之行的?”此言一出,周遭氣氛驟然凝重,眾人皆是一凜。
那幾位方才還阿諛奉承的,瞬間羞愧難當,尷尬地退避至人群邊緣,人群中突兀地響起一陣刺耳的譏笑,“哈哈哈哈”,笑聲中夾雜著幾分不屑與戲謔,迴盪在四周,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幾位大人,前幾日不是還言辭鑿鑿,說誰身為皇室宗親,仗著身份,為所欲為”那笑聲中的話語,字字如針,刺得他們面紅耳赤。
“趙東旭,你這區區末位之臣,此處豈是你置喙之地?”方才還忙於諂媚獻計的某位官員,臉色驟變,冷聲斥道。
趙東旭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那笑容中藏著不屈與鋒芒:“此乃朝堂,我雖官階卑微,卻也是聖上親筆欽點,得以立於這金鑾之下。若說這朝堂之上,我無權發聲,那麼,葛大人,我倒要斗膽一問,皇上何故賜我朝服,令我列席於此?莫非,僅僅是為了增添這朝堂之上的幾分靜默,亦或是,讓我見證諸位大人的高談闊論?”
赫連斐緩緩抬起眼簾,目光悠然地落在他身上,那份肆意灑脫的樣子,卻又不失眉宇間的文雅之氣,這不禁讓他想起慕臨珩,一抹不易察覺的怒意悄然滋生。此人,未曾謀面,想來應是新晉的官員。
赫連斐雙手輕搭於腰間,那姿態中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威嚴,神色涼薄的掃視著群臣,淡淡道:“爾等若覺口舌生閒,不妨移步本王府邸,共敘風月,亦或是有何肺腑之言,願聞其詳,本王洗耳恭聽。”
大臣們紛紛頷首,目光低垂,異口同聲,語氣中帶著敬畏與謹慎:“下官不敢。”
“既如此,何者可言,何者當止,諸位心中自有明鏡。若他日再有風言風語傳入本王耳中,休怪本王以皇室之尊,行使雷霆之怒。”
此刻,趙東旭隱匿於群臣之後,透過人群的縫隙,目光灼灼地望向赫連斐,那眼中不僅有對他威嚴的敬畏,更有難以掩飾的崇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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