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懺悔與審判2(第1/4 頁)
分別是“7”和“10”。
很遺憾,聞無眠並沒有選擇5以下的小數。她當時猜測這可能是某種卡牌遊戲或湊數排列,所以選擇了最穩妥的方法,即貼著對方的選擇選數。
這樣無論是加減乘除,排列比大小,拆合數,21點等等,雖然沒有太大的贏面,但能保證絕不會和對方相差太多。
在隨機選擇數字環節,一般人通常會去掉位置最特別的一頭一尾,再選“5”以上“10”以下的大數。因為比起排在前面的小數,在後的大數更能有安全感。數字“8”和“9”被提前選走,就應證了這一點。
奇怪的是,『懺悔』方竟然也有選數環節。
自己選數是為了『審判』,那對方是為了什麼?逃避『審判』、抵消毒素機率,還是自己會成為下一輪的『懺悔』玩家?
修長的手指正要在顯示屏按下“接通”鍵,對方忽冷不丁結束通話。幾秒過後,又重新打了進來。
“喂——?”如果不是裝置原因,這類經常性結束通話重播的人在生活中往往缺乏耐心。聞無眠試探性地開口。
“你好。”對面的聲音像一柄銼刀剮蹭耳膜,嘶啞得過分。她推測他有長期抽菸酗酒的惡習。
“規則不讓我和你閒談無關的話題。我就直接開始了。”
“好。”
聞無眠正想著如果對方完全無罪,自己該如何選擇毒素,70%也是一個相當大的致死機率。思緒萬千,對方的開場白卻石破天驚——
“我叫陶明,是個殺/人犯。迄今為止已經殺了九十八個人。最後兩個死亡名額……留給我和你。”
“……”
“如你所見,九十八條人命,我沒辦法在半小時內說完。所以,就給你分享幾個我的得意之作吧。”
將殺/人說成“得意之作”,陶明的瘋癲程度可想而知。
“殺/人,聽著簡單。背後涉及一系列跟蹤與反跟蹤,偵查與反偵查,往往一件“滿意的作品”需要耗費數月甚至數年才能被製作出來。美妙與危機並存,才是當之無愧的藝術……說起來,1號,你知道藝術的最高境界是什麼嗎?”
陶明不知道她的姓名,按『先手玩家』的刻板印象稱她為1號,也沒什麼問題。
按正常人的想法,多半是“寫意”或“天人合一”之類的字眼。聞無眠歪歪頭,看了一眼邊上的屍體:
“隨機。”
“沒錯!就是隨機!”陶明興奮起來,嗓子像個破漏的風箱,“1號你也很有藝術天分嘛!”
“過獎。”
“因為我殺/人完全隨機,想不想殺/人、想讓對方怎麼死,全在一念之間。大多數情況下,我連殺死那人的姓名都不知道。可能只是跟他在等同一班地鐵、過同一條馬路、坐同一部電梯。即使警/察調查,也不可能懷疑到我頭上。”
“……”
“第一個死在我手裡的是一個四歲的小孩。”陶明低低笑著,“當時s市正遇上拆遷潮,我家對面就是一片廢棄工地。每天回家路上,都能看見一群小孩在工地一樓踢足球。”
“小孩的笑聲又尖銳又難聽。當時我就在想,要是能讓他們永遠閉嘴就好了。”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我先被嚇了一跳。接著又覺得十分合理。吵到我的小孩、難道不該死嗎?是他們犯錯在先啊!”
“我登上廢棄工地的三樓檢視。發現那上面有很多被薄木板草草蓋起來的大洞,稍有不慎就會一腳踩空掉下一樓。”
“一樓是堅硬的水泥地,還有很多豎起的鋼筋。十幾米的高度,想摔死一個小孩,足夠了。”
“其中一個小孩剛好跟我住一個小區。我故意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告訴他廢棄工地踢球可以,但絕對不能上去三樓。那可是很危險的地方呢。”
“說完這句話,我心滿意足地回到家裡,還開了瓶香檳。果不其然,當天晚上救護車就來接人了。四歲的小孩從高處墜落,被鋼筋貫穿身體,當場死亡。那群小孩再沒有在我面前成群出現過,轉學的轉學、搬家的搬家。據說其中幾個還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把全家上下折騰得一團糟——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
“……”聞無眠懂了。對於人來說,越是被禁止的行為,越容易引起叛逆心理。假如陶明不說三樓危險,孩子們可能根本不想上去三樓。然而一旦發出明確禁令,孩童先天旺盛的好奇心就無法剋制了,最終釀成意外。
哪怕後續調查到他身上,“三樓很危險”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