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堂前激辯(第1/2 頁)
秦一絕的書房裡,正首的位置是他的父親秦一絕,這點秦烈不會忘,那虎目虎軀曾經讓他仰望,左首位置有兩個過半百的老者,分別是他的二叔三叔,秦一嶺和秦一山,右首還有一個四十多年的中年人,是他的四叔秦一川。
秦家四爺,絕、嶺、山、川,汴京無人不知。
再其下,便是秦德和秦風,乃是秦家晚輩中出類拔萃的人物。
走進屋內,秦烈剛要上前行禮,便看到張蘭君“嚶”的一聲撲倒在地,眼淚橫流的告起狀來:“老爺,求您給玉兒做主啊。”
秦一絕見狀,不悅的皺起了眉毛,哼了一聲道:“你先起來,有話好好說,哭什麼哭。”
他說著,目光撇向屋中唯一一個陌生的面孔,仔細甄別了半天,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個面孔他太陌生了,雖然明明知道是自己的兒子,居然不認得。
眾人在旁邊乾咳苦笑,良久之後,秦風才上前尷尬的說道:“爹,他是十三,小烈啊……”
“我知道。”秦一絕冷哼了一聲,馬上色厲辭鋒起來:“混賬,還不給我跪下。”
秦烈跪在了地上……
五房秦玉被人扶進了書房,他雖然受了傷,經過處置之後並無大礙,此時要下跪,老二秦一嶺見狀嘆了口氣,道:“大哥,讓玉兒坐著說話吧。”
秦一絕點了點頭:“玉兒,你且先坐下。”
言罷,書房裡溫度下降了十幾度,人人自危,秦一絕一雙虎目死死的盯著秦烈,看了良久怒拍桌案道:“忤逆子,看你做的好事,說,為什麼打傷你的哥哥?”
秦烈跪在堂前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不受秦一絕的言語影響,大聲道:“父親在上,受烈兒一拜。”
這一拜,他等了足足十年,可是剛剛那一瞬,秦烈又心如死灰。
秦一絕,竟然想不起他是誰……
老子不認得自己的兒子,天下間沒有比這更荒誕的事了。
許是對自己的態度和行為稍有愧疚,見秦烈答非所問,當眾一個頭嗑下去,秦一絕有些不知所措。
秦風在旁惋嘆,憐惜這位小弟。
秦一絕到底還是秦家之主,很快恢復了平靜,嚴厲道:“拜也拜過了,我問你的話,你可以老實回答了。”
秦烈沒有任何廢話,直接了當的將自己去到藥廬之後前後兩次受到打壓和排擠的事如實道出,並沒有添油加醋,說完之後,秦烈大聲道:“回父親,今日之事起因乃是因為秦玉挑釁在先,烈兒迫不得已,請父親明查。”
“你胡說。”秦烈話畢,不等秦一絕發問,張蘭君首先發飈了,而她像是之前安排好了似的,字字誅心道:“小畜生,玉兒一心待你,你居然惡人先告狀,難怪你剋死你母親,生來就是一個廢物,我看你是前世作了孽,老天才懲罰你。”
張蘭君一番指鹿為馬把秦烈都聽的直瞪眼,真是空口白牙,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啊……
“賤婦,你血口噴人……”秦烈性子不是軟弱,而是倔強,平時受點欺負他忍就忍了,但是黑鍋不能亂背。
哪知這句話一出口,秦一絕頓時勃然:“大膽,目無尊長,你太狂妄了。”
這時,周圍的同輩子弟皆是議論起來,有人接著張蘭君的話喃喃道:“我覺得五姨娘說的才是事實嘛,老九再怎麼說了也是靈虛三層,怎麼會讓這個廢物打敗呢,他一定是偷襲,是偷襲……”
“可不是嗎?這個廢物,平時對家裡毫無貢獻,天賦更是糟糕透頂,城裡人都知道秦家有個廢物秦烈,要不是九哥留情,怎麼會被他傷到,根本不可能。”
“就是,一個廢物偷襲暗算自己的兄長還有理了,虧他有臉說出這種話,你看,他臉都沒紅,真是可恥。”
書房裡嘲笑、諷刺、貶低不一而足,無比的刺耳,秦家三爺也沒打算給秦烈出頭,一直冷眼旁觀,雖說是一家人,但修真界弱肉強食的鐵律已經深入人心,誰會在乎一個濟濟無名之輩。
只有秦風,替秦烈抱打不平道:“都閉嘴,父親面前,哪有你們說話的份,事實如何還未查清,豈可如此武斷。”他說話中規中矩,似在幫襯,卻在情理之中,秦烈異常感激。
可是這時,秦德卻是冷笑了一聲:“二弟,我看你這些年偏袒他都習慣了吧,這還沒查清呢,你到是先幫起他來了,別忘了,爹還在這呢。”
秦德、秦風,立為秦家雙傑,兩個人的修為相差不多,皆是有利的下一代族長的人選,所以二人平素裡便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