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月下談心(第2/3 頁)
翻地覆,整個人朝著地面跌了下去,眼看就要頭臉著地,被人一撈非但沒能撈起來,兩個人齊齊地跌了下去。
頭頂上傳來一聲悶哼,玉嬋聞聲抬頭,對上的是他繃得緊緊的下巴。
她倒抽一口涼氣,撐著他的胸膛起身,慌里慌張將自己從他身上挪開。
“你……你沒事吧?”
魏襄揉著腰從地上慢吞吞爬起來,撣了撣衣袖上的灰,一臉無辜地看向她。
“姑娘這是要人命呢?”
玉嬋紅著臉起身,“你胡說什麼!你……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麼會?”
魏襄無奈地搖搖頭,“你是不是忘了我身上還有傷呢?”
玉嬋聞言大驚失色,一雙手下意識地探向了他的左肩。
“我看看……”
魏襄看著她緊張的模樣,一隻手捂著肩膀,整個人笑得雙肩直顫。
“我說阿嬋,這半夜三更的,你一個姑娘家對在下動手動腳,莫不是對在下的身子垂涎已久?”
玉嬋輕輕啐了一口,暗罵了句登徒子,也沒心思管他,起身自顧自地大步往回走。
“誒,等等。阿嬋,我好歹也是為了你才崴了腳。你是不是該扶我一把!”
玉嬋幾次三番著了他的道,決定無論他說什麼都不再搭理他。
於是乎魏襄一路一瘸一拐地尾隨在她身後,直到將人送到門口,臨走前從懷裡摸出個錢袋丟給她。
玉嬋:“哪兒來的?”
魏襄:“從你大堂伯、三堂叔那裡訛來的。”
玉嬋:……
翌日清晨,晨曦穿過天井照進鄒家祠堂,將屋簷下匾額上“祖德榮昌”四個金漆大字照得熠熠生輝。
庭院中央蓮花缸裡的兩條紅尾鯉魚正在日光下優哉遊哉地追逐嬉戲,猛然被長生堂中傳出的詰問聲驚得縮回了蓮葉底。
“你說什麼?你想招婿?”
玉嬋看著面前那張微微扭曲的白而胖的大圓臉,面不改色道:“對,就是招婿。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爹疾病纏身,我的婚事自然由我娘做主,您……還有什麼異議嗎?”
鄒文敬攏著袖子在屋子裡踱了兩圈,最後停在幾步之外的方磚上一臉痛心疾首地看向她。
“你這丫頭異想天開也就罷了,怎麼連你娘也跟著胡鬧?不用想也明白,外頭招進來的女婿哪兒有咱們自家人可靠。自古以來有哪個好端端的男子願意平白無故給人做上門女婿?人心隔肚皮,被人矇騙了家財事小,最怕的是到頭來落得個人財兩空,連祖宗家業也斷送了,將來就是把腸子悔青了都來不及。”
玉嬋似笑非笑地迎上他的目光,“大堂伯,這世上的男子千千萬,我好歹也是您的親侄女,您怎麼就不能盼著我點好的呢?”
鄒文敬臉色漲紅:“就算能找到個好的,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就你爹那身子,還不知能不能活到……”
話未說完便聽見坐在上首的鄒茂業老爺子重重咳了兩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險些失態,遂改了口道:“總之,總之這事兒我看是不妥,大大的不妥。”
玉嬋看著他,眼底含著幾分譏諷:“大堂伯,平心而論,若今日我們選了三堂叔家的四堂弟,您贊成嗎?”
鄒文敬聞言心尖一顫,抬眼看向對面坐著的那父子兩人,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他不贊成!大大地不贊成!
誰過繼給了二房,誰就能得到《金藥典》,得到《金藥典》就相當於得到鄒家一半兒的家業呀。
他那個侄子,打小就不老實,跟他那個爹一樣,慣會油嘴滑舌討老爺子歡心。
那小子能行,他的兒子憑什麼不行?
鄒文敬紅著臉,一時語塞,又聽她道:“這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選了大堂伯家的二堂兄還是三堂叔家的四堂弟都會有人不滿。這樣看來,招婿便是最好的選擇。”
玉嬋見他不吭聲了,轉而看向鄒家絕對的掌權者道:“二叔公,族規裡清清楚楚地寫著若無子嗣,過繼和招贅可二選其一。我這樣做有什麼問題嗎?”
鄒茂業雙手撐在膝上,兩道花白的眉毛擰成川字,聽見她突然發問一雙渾濁的老眼微微轉動了一下,思索片刻後緩緩吐出一口氣。
“嗯,按照族規,自然是沒問題。可……你大堂伯說得也有幾分道理,這外頭的人到底不如一家子骨肉,打斷骨頭連著筋。嬋丫頭,你要想好……”
“二叔公,我想好了。”玉嬋毫不遲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