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王府要犯(第2/3 頁)
招來同伴,小心翼翼將人搬到街角省得他再被什麼人馬踏傷,看著那張痛苦的年輕面容,終是不忍,脫下身上衣袍給他蓋上。
“實在對不住,我家姑娘說了,不是不想救你,實在是咱們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又長長一揖正準備離開忽見自家姑娘提著燈折返回來。
“你們幾個,先去巷口守著。”
小廝連連點頭,連翹忍不住再勸:“姑娘,可……”
玉嬋擺擺手:“無事,我再瞧一眼。”
說著便提著燈上前彎下腰仔細去瞧,鼻尖嗅到一股甜腥味,仔細一看竟是他左肩處滲出的血。
不免心中訝異,也是左肩,怎會這麼巧?
藉著燈籠薄紗透出的幽光,她看清了那張面容,儘管身上的痛楚使他的五官微微變形,但仍能看得出那是一張極其年輕英俊的面容。
眉如墨畫,鬢似刀裁,即使雙目緊閉,薄唇緊抿,亦不減其顏色。
再看他身上衣著,湖藍織金的錦袍,非富即貴。
他腰間懸著的玉掛,莫名地覺得有些眼熟。
玉嬋搖搖頭,口中喃喃道:“看他模樣衣著應當不是那畫像上的黑衣人。”
她的聲音很低,不知是在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身後的兩個丫鬟聽。
銀杏有些茫然地撓撓頭,方才那些凶神惡煞的王府護衛問話,她連頭也沒敢抬一下,連翹也差不多。
只有姑娘一個人看見了,姑娘說不是那應該就不是吧。
玉嬋將手裡的燈遞給銀杏,接過連翹遞過來的藥箱,道了一聲得罪,伸出一隻手去解他衣襟,豈料人還沒碰到,胳膊便被他一把攥住。
方才還雙目緊閉,氣息微微的人忽而睜開了眼睛,一雙眼中佈滿血絲,額上青筋暴起,一臉防備地望著她,抓在她胳膊上的手更是力大得出奇。
“姑娘!”連翹、銀杏二人險些驚撥出聲。
玉嬋輕輕吸氣,朝她們搖搖頭,垂頭,像對待所有病患那般,語氣溫柔地安撫著那面容緊繃的男子。
“別怕,我只是……想幫你看看傷口。”
他瞪著眼與她僵持了片刻,也不知是信了她的話,還是痛楚力竭,終於鬆了手,再次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玉嬋毫不遲疑地解開他的衣襟,進一步檢視他左肩處的傷勢。
傷口不足一寸,卻有些深。
玉嬋從前接觸到的外傷病人不多,大多數是做活計時不慎被刮傷或是刀斧所傷,他這傷口有些像是醫書中記載的類似流矢飛箭一類所致。
既然有傷口,就應當先清創止血。
她從藥箱中翻出一瓶止血藥粉,仔細清理傷口後撒上藥粉。
待到血止住了,再開啟布袋,取出一排長短不一的銀針,取腹部左右兩寸天樞穴,背部肝俞穴、胃俞穴,最後再除去靴履取足底衝陽穴。
幾針下去,他面上的痛苦神色明顯減輕,再次睜開眼睛,眼底已恢復了一片清明。
玉嬋見他清醒,取出一枚紅色的丹藥送到他唇邊。
“你身上的傷問題不大,只是不知中了什麼毒。這是我家的解毒丸,你服下去,應該會有用。”
這回他倒是十分配合地就著她的手服下丹藥。
玉嬋十分滿意地朝他笑笑,為他掩好衣襟,再看看他好似又昏睡了過去。
“我家的馬不小心撞了你,實在對不住。我給你治了傷,你應該暫時無性命之憂了,我們算是扯平了。”
……
半個時辰後,魏襄在幽香陣陣的紅羅軟帳中醒來,睜開眼睛對上的是南燭那張熟悉的冰塊兒臉,外頭是悠揚的絲竹聲和女子的調笑聲,房內羅幔低垂,嫋嫋輕煙自博山爐中緩緩吐出。
在距離他十步之外的軟毯上正臥著一道纖嫋的身影。
那女子一襲豔麗的桃紅撒金輕紗羅裙,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黛眉朱唇,此刻卻雙眸緊閉,睡得不省人事。
那女子叫做紅綾,正是香蘭院的花魁。
他微微蹙眉,調開視線,抬手按了按隱痛的額角,“我怎麼在這裡?”
言罷雙手撐著床榻想要起身,被南燭一隻手簡單粗暴地按回榻上,冷冰冰吐出兩個字。
“養傷。”
魏襄無奈地笑了笑,摸了摸纏在左肩上的白布條,想起方才那個替自己治病的女子,微微揚唇,原來那不是幻覺。
“去查一查今夜替我治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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