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墜崖(第1/2 頁)
隊長冷冽的目光掠過懸崖之畔,如寒冬裡的北風,殘酷的話語在這浸染了血腥的土地上回響:“目標已死亡,撤退。”
暗部成員毫不猶豫,彼此交換了一個默許的眼神,身形快捷無影,幾個呼吸間便沒入了蒼茫的暗夜,留下的是一片死氣沉沉的空寂。
孤零零的落葉在風中搖曳,緩緩飄零,似在空中繪出悲傷的旋律,為這場冷酷的殺戮低吟輓歌。
如同流星劃破夜幕,蠍與傀儡一同跌落崖邊,直衝河川。
一聲震耳欲聾的水響,水花飛濺如怒濤的怒吼。
潔白的泡沫一出現,即刻被漆黑的河水無情吞噬。
河水翻騰,猶如群魔亂舞,已將蠍身浸沒過半,無情的力量試圖將他拖入那無底的黑暗深淵。
經過一段漫長的無聲,蠍在河水的衝撞中逐漸恢復意識,劇烈的咳嗽伴隨著鮮血的噴湧,要將靈魂一同嘔出。
鮮血在河面上泛起一片刺目的猩紅,與黑暗的河水形成鮮明的對比。
河水本就沉鬱而壓抑,此刻更似煤炭般濃黑,充滿了死亡的氣息,就如同蠍那顆幾乎停止躍動的心。
春日的陽光雖帶來幾許暖意,但這河水卻失去了初春的溫柔。
隨著血液的流逝,蠍的體溫驟降,寒冷如同無數細針刺入骨髓。
在這冰冷的河水中,蠍感覺自己置身於冰川之上,每一次接觸都讓他不由自主地顫抖,意識在寒冷與疼痛中搖擺不定。
蠍在水中奮力掙扎,胸口的疼痛如同被巨錘擊中,但他將痛苦置之度外,雙眼緊盯著河岸,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朝岸邊游去。
在生死的邊緣,他的腦海中曾閃過利用傀儡抵抗急流的念頭,但那需要消耗他大量的查克拉。
他的內心明如星火,知曉一旦此舉成真,或許在觸及岸邊之前,他體內的查克拉便會告罄。
屆時,他將更快地淪為河水的玩物,化作這暗夜深淵的犧牲品。
無路可退,唯有雙手可倚。
這雙手,成了他此刻唯一的救贖,或許能握住那一線生機。
於是,他逆流而上,好似孤舟對抗狂瀾。
波濤洶湧,似萬馬奔騰向他襲來,他竭盡全力抵抗,每一劃都是傾盡所能的拼搏。
在翻湧的浪潮中,他砥礪前行,分毫之間,他與死神的距離緩緩拉大。
而河岸的輪廓在他朦朧的視野中逐漸鮮明,指引他求生之路的燈塔,是他生命所繫的全部意義。
此處,是世界遺忘的荒涼之地,四周的死寂令人膽寒,唯有河水永無止境地流淌,發出單調而持續的樂章。
然而,河岸之上,櫻花樹連綿不絕,粉嫩的花朵緊緊相依,彷彿在向這空曠的世界宣告它們的存在,不願寂寞地綻放。
夜幕低垂,嚴嚴實實地覆蓋了這方天地。
但那些櫻花,即使在濃重的夜色中,也未被黑暗徹底吞噬。
它們的色彩在夜幕的襯托下,奇妙地幻化成夢幻般的紫色,如夢似幻,真假難辨。
微風吹拂,櫻花樹輕搖曼舞,其態柔美,宛若少女的翩翩舞姿。
遠眺那片紫色的花影,一股莫名的溫馨便會在心頭湧動,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輕撫心靈,傷痛也在這一刻減輕了些許。
不知何時,他被河水推搡到了岸邊。
他的身軀,業已千瘡百孔,殷紅的血跡沿著傷口細細滲出,於鵝卵石鋪就的岸邊繪出一幅驚心動魄的畫卷。
他以這副遍體鱗傷的軀殼,在凹凸不平的岸邊緩慢蠕動,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
每一顆鵝卵石都無情地刺痛著他的傷口,但他心志堅定,未曾有過絲毫退縮。
一把粗如幼兒手臂的利器,殘忍地洞穿了他的胸膛,兩端裸露在外,觸目驚心。
因此,他無法將身體平躺於地面,只能依靠雙臂的力氣,勉強撐起上半身,緩緩向前移動。
每一次掙扎,都彷彿在挑戰肉體的極致,劇痛如同潮水,一浪接一浪。
終於,他抵達了櫻花樹下,疲憊地停下,胸脯劇烈地起伏,粗重的喘息聲在此刻顯得格外清晰。他在此稍作休整,周遭的櫻花花瓣隨風輕舞,飄落在他肩上與頰邊,似在輕柔地撫慰這位受傷的少年。
休息片刻後,他緩緩換了一隻手來支撐身體,剛才承重的手臂此刻痠痛難忍,顫抖不已。
隨後,他以另一隻手緩緩探入那已溼透的忍具袋中,指尖在袋內摸索,終於取出了一些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