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兩心知(第3/4 頁)

&esp;&esp;“天吶，你還是雪寶嗎？幾天不見這麼厲害啦。”向晴忍不住驚歎。

&esp;&esp;雪寶羞澀地低下頭。

&esp;&esp;和胡大夫一起走出來的柳寂也聽到了這段話，笑意衝散臉上的陰沉。

&esp;&esp;他的寶貝很勇敢，他最清楚。

&esp;&esp;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將勇氣傳遞給朋友。

&esp;&esp;回家後，雪寶趴在桌前，看著壞掉的幃帽若有所思。

&esp;&esp;而柳寂又在廚房準備晚飯，雪寶走到臺階上看著忙碌的背影，心情更沉重。

&esp;&esp;走進去解下他腰間的圍裙，滿是遺憾難過地呢喃輕語：“要是不養我，爹爹現在會在哪裡？在做什麼？”

&esp;&esp;柳寂轉身將人摟進懷裡，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esp;&esp;“若沒有寶寶，我現在可能墳頭草都有叄尺高了。”

&esp;&esp;“不會的，爹爹肯定過得很好。”雪寶篤定地說，又補充：“至少比現在要好。”

&esp;&esp;“好？”他注視雪寶的眼睛，問她：“那寶兒還記得爹爹剛收養你的時候嗎？”

&esp;&esp;雪寶想了想，點頭。

&esp;&esp;那時候爹爹天天飲酒，時常醉得不省人事。

&esp;&esp;那會兒他廚藝還很粗糙，糧食也不夠，父女倆的叄餐只有白粥，最多剁一把菜葉扔鍋裡和米一起煮。

&esp;&esp;家裡僅有的兩床被子都使用多年，又硬又重，天氣冷的時候，雪寶都蜷縮在爹爹的懷裡睡，靠他炙熱的體溫禦寒。

&esp;&esp;雪寶發燒重病一場，差點沒了，他追悔痛心之餘才幡然醒悟，振作起來。

&esp;&esp;先是賺了些銀子，將原來低矮破舊的叄間屋子推了，園子後移數丈，重新蓋起七間房舍。

&esp;&esp;又將院裡收整翻修一遍，家裡才變成如今的格局。

&esp;&esp;官做不成，爹還做不成嗎？柳寂想。

&esp;&esp;無法治國、平天下，造福萬民，那就修身齊家，養好閨女。

&esp;&esp;雖然這個身也最後修著修歪了，修到愛上了女兒。

&esp;&esp;但好歹，修、齊、治、平四字，他做到了齊家，也多少有所成就。

&esp;&esp;而且這些年也陸陸續續寫出不少還算過得去的文章，做個閒散文人或許正適合他。

&esp;&esp;“沒有你，我會行屍走肉般活著，焉知哪天就醉死道旁，填了溝壑。寶寶，你救了我兩次。”

&esp;&esp;一次救起無用的皮囊，一次拯救失落的靈魂。

&esp;&esp;於柳寂而言，雪寶不是隻能依靠他才能存活的無助小孤女。

&esp;&esp;哪怕後來沒有對她生出不敢為外人道、不容於世的孽情，她也依舊是他的精神支柱。

&esp;&esp;只要能看到她笑，看著她平安快樂，他就有理由好好活下去。

&esp;&esp;他不受控制地，對她生出不能見光、不能見人的感情。

&esp;&esp;無數次的自我唾棄、羞恥質疑，仍舊情難自抑。

&esp;&esp;柳寂想不清自己何時墮落到如此無恥無德，敗壞倫常。

&esp;&esp;慢慢地，更想不清，為什麼偏他不能愛她。

&esp;&esp;並非親父，不是兄長。

&esp;&esp;有什麼錯呢？

&esp;&esp;雪寶抬眼怔怔望他，含淚失神說不出話。

&esp;&esp;柳寂凝重嚴肅，知道雪寶能聽懂，說：“你不是拖累。我曾將人生走至絕境、活得猶如爛泥，是因為你嗎？”

&esp;&esp;“是我秉性如此，生了一副不合時宜的骨肉，與這世間無法融洽。偏又不識時務，自誤自限，每一步都踩在意想不到的絕路上。”

&esp;&esp;“寶寶。”他說完彎腰低頭，額頭貼上她的，溫柔喚她。

&esp;&esp;雪寶環住爹爹的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