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 頁)

起來的泛青眼皮掀開，灰暗雙目之中突然神光湛然。

&esp;&esp;“貧僧於襁褓之時剃度，長於佛門之中，聞道招提之境。如今年近花甲，反而對我佛生出懷疑怠慢之心，此乃心魔所致，解與不解、通與不通，皆在貧僧一念之間。”

&esp;&esp;“今日小施主之言或許便是助我掃相破執、驅盡魔障，再度皈依我佛的那道神光，請施主賜教。”

&esp;&esp;一直在殿外等候的杜正律聽到動靜，不知何時也步入殿中。

&esp;&esp;這禿驢不依不饒非要辯什麼經，想必正中臭丫頭之懷。

&esp;&esp;也不驅趕神覺，反而對雪寶說：“看來小姑姑有事要忙，不如我們先出去？”

&esp;&esp;雪寶不情願同杜正律相處，可是如果留在這兒，杜令舒必定要顧及她。

&esp;&esp;杜令舒親近佛法，想必她很好奇這僧人為何一心向佛，卻說自己深陷迷障遠離佛陀。

&esp;&esp;雪寶為難點頭，悄聲對杜令舒說：“殿裡香火太旺，我頭有點暈，出去轉一下，一會兒再來找你。”

&esp;&esp;神覺的話使杜令舒深深動容，但是佛法何時談不得？何必非在今日？

&esp;&esp;不願因神覺冷落雪寶，挽住她，“我陪你去。”

&esp;&esp;雪寶搖頭，輕輕拂開她的手，“我想聽你和大師辯經，你們先開始，等我頭不暈了，馬上進來。”

&esp;&esp;杜令舒只好讓小星和另外一名叫綠衣的丫鬟陪著雪寶，臨了不忘白杜正律一眼。

&esp;&esp;“有小星和綠衣陪雪寶散心，你就別跟著了。”

&esp;&esp;杜正律故意繞到她跟前，壓低聲音得意道：“要、你、管！”

&esp;&esp;偏要跟著！

&esp;&esp;若不跟在雪寶後面，這西林寺豈不是白來了？

&esp;&esp;雪寶近日一直住在刺史府，整天除了看書就只能待在花園，有些悶壞了。

&esp;&esp;現在正好在西林寺多遊逛一會兒。

&esp;&esp;杜正律數次想找她搭話，都被雪寶禮貌避開。

&esp;&esp;小半個時辰後回去尋杜令舒，卻見她與神覺切磋正酣，於是悄悄坐在角落旁聽。

&esp;&esp;二人你來我往、唇槍舌戰，句句都是金玉之言。

&esp;&esp;從七處證心聊到性相抉擇，又從佛教各宗分歧談到小乘佛法與大乘佛法，最後執著於色空、有無之辯。

&esp;&esp;中間元淨大師命人遞送茶果齋飯，都無法打斷辯經的兩人。

&esp;&esp;雪寶聽了一個多時辰，雲霧繚繞，肚子也餓了。

&esp;&esp;一直坐在不遠處關注雪寶的杜正律見她頭垂得越來越低，心中暗笑。

&esp;&esp;還以為她有多喜歡聽那個人小輩分大的臭丫頭顯擺學問呢，原是應付的場面話，還不是膩了？

&esp;&esp;於是使喚脾氣好的蒹葭攛掇雪寶到外面，他自己先出去。

&esp;&esp;“柳夫人？元淨大師派遣沙彌說齋堂備了茶點，讓我請您過去歇息。”

&esp;&esp;先前柳寂帶雪寶到杜府拜訪時，言道雪寶是他的妻子。

&esp;&esp;所以杜府上下，不管知不知內情，皆以柳夫人稱呼雪寶。

&esp;&esp;除了杜正律，刻意撇清雪寶和柳寂的關係，偏要喚她的名字。

&esp;&esp;杜正律覺得如果雪寶知道他也在齋堂，肯定會遠遠避開，不去齋堂。

&esp;&esp;於是等雪寶和蒹葭進去後，他才慢慢悠悠進去，坐在她對面。

&esp;&esp;雪寶看到又是他，心裡確實煩悶不少，不過轉瞬之間便又想通了。

&esp;&esp;不管杜正律有何圖謀，要對她說多少爹爹的壞話，她又不信，怕什麼？

&esp;&esp;於是坦然向他點頭示意過後，就安靜飲茶吃點心。

&esp;&esp;西林寺乃佛門勝地，飲食不沾葷腥。

&esp;&esp;寺院雖屬於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