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暗湧(第2/2 頁)

就被冷冰冰地擋回去了。趙沉落寞地應了聲，不敢靠近她一步，在湧動的人流中扮演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esp;&esp;趙津月停留幾秒離開了。

&esp;&esp;她向來不在意他人的情感，是喜是悲、是愛是恨都與她無關，哪怕她擁有可以清晰捕捉他人情緒變化的能力，哪怕她是焦點、是一切變化的源頭，只要沒影響到自身的利益就都不重要。

&esp;&esp;她只在意自己的感官狀態。

&esp;&esp;路燈明亮，晚風吹起頭髮飄動，清新沁涼。

&esp;&esp;那個在人群中很亮眼的男生，趙沉見過，是她的新同桌。

&esp;&esp;他常在課間偷偷去她的教室外看她，只是遠遠地看著，就已經滿足了。他不敢奢望什麼，即使他的心思不想止步於此。

&esp;&esp;他只打聽到那個男生的名字和家庭背景，具體是怎樣的人，他還沒有弄清楚。一個普通的同學而已，他沒有太費心思打探。

&esp;&esp;可現在他覺得，他有必要查清他的底細。

&esp;&esp;那個男生的眼神，不單純。

&esp;&esp;她都已經走遠了，那個男生還在怔怔地望著，暗湧的情愫很刺眼。

&esp;&esp;長得好看，身材也不錯，學習成績雖然不如趙津月，但也名列前茅。他的家庭背景更是優越，父親是個有權有勢的精英律師。

&esp;&esp;各個方面的條件都很好，趙沉壓力倍增。不過據他長久以來的觀察，趙津月對於男人的條件並不在意，就算是神仙下凡，她也毫不動心。雖然她看上去情感淡漠，給人一種冷血無情的涼薄感，但他始終有一種直覺——她更傾向於聽話的、能給她情緒價值的男人。

&esp;&esp;這點，他很有信心，也在努力去做。

&esp;&esp;誰也不能威脅到他在趙津月心中的地位，就算淪為最下賤的狗，他也要做她唯一的狗。

&esp;&esp;一道鋒銳的目光刺了過來，程見深感知到了敵意。

&esp;&esp;人流湧動，消失不見。

&esp;&esp;或許只是錯覺。

&esp;&esp;楊越揶揄地笑了下，“別戀愛腦啊！”

&esp;&esp;“瞎說什麼？”

&esp;&esp;程見深瞪了他一眼，飄忽的目光閃爍不定，心很亂，手背上的痂很癢。

&esp;&esp;熟悉的轎車進入視線裡。

&esp;&esp;顏色、車牌都對上了，程見深仔細確認後上了車。

&esp;&esp;以前的他看到梁景川很開心、很熱情，律師的工作很忙，父子倆難得團聚相處，可現在，他的心境變了。

&esp;&esp;氣氛很生硬。

&esp;&esp;兒子沉默無言，不再跟他滔滔不絕地講述自己的日常趣事，也不再關心他的生活與工作，梁景川有些不適應。

&esp;&esp;難道兩人太久沒見面，關係生疏了？還是他在學校裡出了什麼事？

&esp;&esp;梁景川扶了下鏡框，關心地問：“怎麼不開心？學習是不是太累了？我記得你上次說對一家餐廳很感興趣，我帶你去。”

&esp;&esp;“還好，都可以。”

&esp;&esp;程見深尷尬地看向窗外，滿腦子都是父親被虐打的畫面以及……那個施虐的少女。

&esp;&esp;顛覆他的認知、打碎他的三觀，到現在，他還不能完全接受。他不知道怎麼面對父親，也不知道怎麼面對混亂的自己，更不知道，她與父親到底是怎樣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