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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端的那雙黑色的馬丁靴上,這雙鞋子許凜穿過,可以確定這兒確實是他居住的地方。
雖說這套房子的主人已經得到了確認,房子的各處卻看不出什麼人類居住過的痕跡。
陳淇輕聲從玄關走到客廳,環顧四周,看見地面和牆壁都纖塵不染,所有傢俱的擺放都很規整,除了必要的物件外,沒有任何多餘的擺設。
直到陳淇走到主臥的房門口,看見地上略微有些傾斜了的地毯,才確定了許凜居住的房間,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臥室的窗簾緊閉著,光線很昏暗。房間邊緣的那個大床上,灰色的被子十分平整地鋪開,只有中央非常突兀地隆起一團,像昆蟲為自己建造的一座密不透風的堡壘。
房間裡太過安靜,陳淇甚至都聽不見除了自己以外的呼吸聲,心跳的速度變得有些快,他飛快往前走了兩步,站到床頭猛地掀開被子——許凜正側躺在枕頭的下方,雙膝微微彎曲著,蜷縮在深灰色的床單裡熟睡著。
看到許凜微微起伏的胸膛,陳淇終於鬆了口氣,將手伸到許凜額頭上試了試溫度,很燙,從鼻子裡撥出的氣體也很熱,應該是發燒了。
發高燒了不及時去醫院,自己一個人蜷在悶熱的被窩裡?
陳淇蹙著眉,有些不太高興地想,這許凜好歹還是一個高智商設定的男主呢,怎麼淨幹些這種沒腦子的事?要不是自己及時發現了,他還不得病死在家裡好幾天了都沒人知道?
許凜睡得正熟,陳淇也沒地方埋怨,只能給他套上毛衣,穿上羽絨服,翻找過許凜的衣櫃時才發現大冬天的他家竟然連一條秋褲都沒有。
沒有秋褲,那在長暮市的那幾天,許凜豈不是也只穿了一條褲子?陳淇深吸一口氣,沒好氣地想,這怪不得會發燒,不凍死才怪呢。
許凜燒得太嚴重,等陳淇已經忙忙碌碌給他穿完了衣服,他也還是沒能醒過來。
陳淇只能提前打了一輛車,將許凜架在肩上一點一點向前走。
許凜的個子太高,溫嶼的這具身體又沒什麼力氣,陳淇這一路上都走得歪歪扭扭的,將許凜塞進計程車的時候,不小心讓他的頭砸到了門框。
陳淇關上車門,又將安全帶繫上,側轉頭時,發現許凜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漆黑的一雙眼睛正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目光看上去很清明。
陳淇以為他已經清醒了,正想和許凜說明一下情況。
許凜眼睛緩慢地眨了眨,伸出手揪了下陳淇的耳朵,指腹停在耳垂上用力攆了攆,直到將陳淇的耳垂揉成了通紅的一片,才心滿意足地停了動作,欣賞了好一會兒後移開了視線。
陳淇:“……”
原來還燒著呢。
陳淇的耳朵被揉成滾燙的一片,許凜的視線重新定格在前方,有些重的呼吸響在陳淇的耳側,氣氛短暫地凝滯了幾秒。
過了一會兒,許凜忽然側轉身來,在陳淇沉默的視線下閉著眼睛緩緩側躺在了他的大腿上。
許凜的體溫本來就高,身體隔著布料貼在陳淇的大腿上,熱烘烘的像個暖爐。
陳淇看著許凜垂在下眼瞼的烏黑一片的睫毛,忽然察覺這是溫嶼在影音室最喜歡用的一個姿勢。
高中的時候,那間放著電影的小屋裡,當許凜倚在小床的靠背上時,溫嶼就是這麼將頭枕許凜的大腿上的。有時候專注地看著電影,偶爾發表幾句評價,有時候就這麼舒舒服服地睡著了,等睡醒時就已經躺在了暖烘烘的被窩裡。
平時那麼冷淡的一個人,生起病來卻像一個努力博取大人關注的小孩子。陳淇的心裡忽然柔軟了一塊,動了動腿讓許凜能夠睡得更舒服,將他垂在額前的頭髮撩開,冰涼的手心貼上去,希望能讓渾身滾燙的許凜稍微好受那麼一些。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等許凜終於從病床上醒過來,病房裡就只有他一個人。
陽光穿過明淨的窗戶照在米色地板上,絮絮叨叨的聲音透過微微敞開的門縫傳進來。
“醫生,他真的只是單純的受涼感冒了嗎?為什麼燒得那麼高啊,不會是肺炎吧?”
“那這個應該沒有後遺症吧?比如說一受涼就容易頭痛之類的。”
“還有沒有別的注意事項呢?要過多久才可以工作啊?”
陳淇問到最後,醫生都要被他煩死了,非常不耐煩地大聲說:“他這個就是個感冒,燒得高了一點兒而已,修養個一兩天就能好,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等醫生都已經走了,陳淇還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