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舊事(第2/2 頁)

他主動親親摸摸的時候，她也沒拒絕他啊，怎麼她想親他摸他，就一副不能容忍的樣子。

&esp;&esp;祈雲生氣了，不願意服軟去找他，每天待在自己的院子裡玩耍，花園都不去了，暗地裡卻期待爹爹能認輸，過來看她。

&esp;&esp;這樣過去七八日，都快過年了，他也還是沒來，祈雲更加賭氣，青羽就此蠱惑她，帶她出去玩。

&esp;&esp;兩個人到街上看普通百姓是如何準備年貨的，一開始小妖怪興致高昂，什麼都沒見過，看什麼都新鮮，如此閒逛過幾日，祈雲便慢慢失了興趣。

&esp;&esp;街頭到處都是人，四處摩肩接踵，吆喝聲遍地，熱鬧是熱鬧，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哪裡有過差點被人群擠扁的經歷，在經歷過帽子被擠掉，被過往行人踢來踢去，腰間掛的上好玉佩被人順走這些糟心事之後，小祈雲再也不想待在這裡了，吵著要回家。

&esp;&esp;“不想在這裡，我帶你去其他地方，也有其他在長安過冬的鳥兒，你不想去看看嗎？”

&esp;&esp;祈雲想了想，“那就去看看吧。”

&esp;&esp;青羽帶祈雲七扭八拐，停在長安東市一條暗巷之前，裡面傳出的氣息令小妖怪焦躁不安，“不是說看鳥嗎？”

&esp;&esp;“就是這裡。”青羽率先踏入。

&esp;&esp;巷子裡面很空曠，沒有人，左右擺放著許多空置的鐵籠，籠網很密，籠子和地上黑糊糊的，直覺告訴祈雲那些都是乾涸的血跡。

&esp;&esp;走到深處，一隻很大的籠子裡卻關著只褪了毛的麻雀，在裡面瑟瑟發抖，小妖怪看到它，心底生出一絲熟悉親切的感覺。

&esp;&esp;祈雲開啟鐵籠，將它捧在手心，用身體溫暖，它卻一直無法睜開眼睛。

&esp;&esp;“小凰主知道你剛出生時，是怎樣的嗎？”

&esp;&esp;祈雲搖頭，她能記住的最久遠的事，就是三四歲的時候，全部都跟爹爹有關。

&esp;&esp;“我們禽族皆是卵生，出生後還需在卵中度過一段時日，而鳳凰所需的孵化時間更長，你在三十年前就誕生了，一直在象魂嶺元極宮中被孵化，二十年前你被人盜走，象魂嶺一片大亂，老凰主率眾出來尋你卻意外隕落，你也就此流落人間，多虧幾隻妖力低微的小妖幫忙孵化，五年後你破殼而出，被你的養父抱走。”

&esp;&esp;輕輕撫摸手上老麻雀暗淡稀少的毛羽，祈雲傷心問道：“它幫忙孵過我，對嗎？”

&esp;&esp;“嗯，它與另外三隻小妖輪流孵化，其他的被拔光羽毛，已經死了。”

&esp;&esp;“可它們不是妖嗎？就算妖力低微，也是妖啊。”

&esp;&esp;“人中間也有能人，修為有成的禽族，哪怕是麻雀，也毛羽光鮮漂亮，他們專挑妖力淺的小妖屠殺。”

&esp;&esp;小祈雲難過不已，暗暗垂淚，許久之後才接著問道：“那我是鳥，又剛被孵化出來，為什麼我爹撿我的時候，我是個嬰兒的樣子？”

&esp;&esp;青羽苦笑，“怪我，當時我去看你，好奇你變成人的模樣，偷用妖力催化檢視，結果臨時有事，走得匆忙忘記撤回你身上的妖力，之後你便失竊了。”

&esp;&esp;“這麼說我要謝謝你。”小妖怪心想青羽要是沒有這樣做，她就遇不到爹爹了。

&esp;&esp;“謝什麼？你不怪我害你流落在外這麼多年？”

&esp;&esp;“沒什麼。”

&esp;&esp;祈雲將老麻雀小心翼翼揣入懷中，想帶回家，青羽道：“長安靈力稀薄，它活不長久，不如送它去象魂嶺，你也一併回去看看，那裡才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