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到中年,遭遇了一場飛來橫禍(第3/5 頁)
隊伍已經遠遠地把覺空落下了,領頭的和尚遙遙喊道:“覺空師弟。”覺空雙手合十,嘆了聲:“眾生皆苦,阿彌陀佛。”聽著非常慈悲,非常置身事外。他快跑幾步,匯入隊伍中,老那愣愣地看著他們漸漸遠去。
他又能如何?把覺空揪出來打一頓?和尚有資產嗎?有銀行卡嗎?他那些龐大的家產,全部都交給秦玲玲了嗎?情人要安頓,父母要安頓,老婆和兒子繼承了鉅額財富和公司,只有他這個陪著創業的老哥們兒被耍了。眾生皆苦?錯了,他們沒有人苦,只有自己最苦·······老那轉身走下山,腿沉得踉踉蹌蹌。
週日回到家,老那臉色鐵青,像大病一場。沈琳以為他出的這趟急差太辛苦,緊著給他做好吃的。平日裡無論多苦多累,老婆的手藝都是最好的安慰劑。此時老那卻失去了味覺和嗅覺,吃不出任何味道,草草吃了兩口就上床睡覺。躺在床上他又沒有睡意,聽著門外女兒在逗兒子玩,兩個孩子發出咯咯的笑聲。老婆壓低聲音訓他們,小點聲,爸爸那麼辛苦,別吵他睡覺。接著是母親的聲音,小聲地說著,“走嘍,我們上那個屋去玩,不吵爸爸睡覺。”
她們都把他放在第一位,因為他是家中的頂樑柱。她們信任他,崇拜他,依賴他。老那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週一,老那開著車,一路膽戰心驚,第一次對買了寶馬感到這麼後悔。要不是這輛車如此招搖,那幫人又怎麼會緊追不捨?如果自己開的還是那輛電動車窗按鈕壞了三個、雨刷器不噴水、一年一驗的古董帕薩特,哭起窮來也會顯得逼真。不對,他不用哭窮,他本來就窮。寶馬就是打腫臉充胖子而已,老婆罵得對。
到了公司停車場,一切正常。上了一上午的班,也沒有異樣。越這麼平靜,老那越緊張,不知債主們在憋什麼大招,又怕秦玲玲知道這件事。中午吃飯,精神快要崩潰的他叫著姜山和李曉悅一起吃飯,好像人多一點可以壯膽一樣。飯桌上,他一股腦地把事情吐露出來。兩人聽傻了。
他問兩人如果是他們攤上這種事,會怎麼辦,兩人皆沉默。李曉悅縱是渾不吝的性格,也覺得這局面左右為難。不替正大陽光還債,債主們絕不可能罷休;走法律程式,也許法律會保護他這個空有名頭的法人代表,但秦玲玲很快會知道此事。畢竟打官司不是一朝一夕能完事,而這幫人也不會放棄來公司鬧事;還債,他又憑什麼無緣無故地攤上百萬鉅債?
李曉悅分析一種可能:秦玲玲會看在老那是被王總騙了的份上,原諒老那。不如干脆跟秦玲玲坦白,然後去打官司好了。姜山搖頭,正室們一輩子最恨的就是小三兒。秦玲玲不惜花錢送許意美出國,證明她有多麼忌憚和痛恨這個女人。替老闆註冊公司偷偷養著許意美?光聽就足以讓秦玲玲熊熊怒火燃起。而老那是跟了王總十幾年的哥們兒,說不知情?誰信?
姜山勸老那花錢消災,人到中年,保住一份高薪工作不易。老那覺得有道理,可一想到要真金白銀掏出來消這飛來橫禍,又心如刀絞。姜山勸他,就當報王總的恩了。他這麼多年來,也算沒在待遇上虧待過老夥伴們。
李曉悅看著兩個中年高管長吁短嘆,心裡想,沒有一個行業的錢是好拿的。就像姜山和老那,平時位高權重,在公司大家姜總那總的叫著,是可以隨意推開老闆辦公室說話的人,不知有多少人偷偷羨慕。其實刨開來看,內裡一樣不堪一擊。大家都是打工仔嘛,打工,就是把靈魂賣給老闆。無論掙多少錢,職位多高,都一樣。
三人吃完飯,走到公司樓下時,突然有人大聲叫了老那:“偉總。”
三人一看,趙鵬舉靠在老那的寶馬邊上抽菸,另一隻手裡拿了個不知什麼東西,向老那晃著,笑容滿面。老那走近,發現那是個手噴油漆罐,神經又繃緊了。趙鵬舉笑道:“紅色的,和你這黑車挺般配的。你說,我在你車身上噴“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好,還是“每一天副總那偉欠血汗錢不還天理難容'好?”
姜山道:“哥們兒,你要是真噴了,就是損壞他人財物,要負法律責任的。”
趙鵬舉噴出一口煙:“新鮮啊,他欠我八十萬貨款不還,不用負法律責任。我討公道,倒觸犯法律了?”
老那絕望道:“那家公司其實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就是被人拿了個身份證去註冊而已,你怎麼就不信呢?”
趙鵬舉突然舉起油漆罐,嗞的一聲,快速在老那身上噴了一下。老那猝不及防,大叫一聲跳開。但黑色外套上已經被噴了一些紅漆,黑紅相襯,異常醒目。老那怒了,揪住他的衣領,舉拳正想打他,突然身後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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