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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可惜,這羅裡吧嗦絲毫不給人插嘴的話術並沒有攔住魏則麗,她在電話那頭冷哼了兩聲:“工作?你不是辭職了嗎,哪裡來的工作,你這個尿性,不過完年是不會繼續找工作的,我還不瞭解你嗎……”
程恩驕無話可說,從某種角度上,魏則麗確實很瞭解他。
他已經好久沒抽過煙了,尤其是和蘇填因在一起之後,他連煙癮都沒有。
儘管蘇填因並沒有說過,他討厭煙味。
翻遍了身上所有兜,半根火星子也沒個著落,程恩驕只好強忍著繼續聽魏則麗在那頭訓斥他:“過年不回家像什麼樣子,我的電話你也不接,傳出去是多麼難聽,不孝子這個名號在你身上掛著難道很光榮嗎?”
吧啦吧啦吧啦。
程恩驕就當做沒聽到,司機拐了個彎,前面紅綠燈過去就是他家。
他掃了一眼時間,默不吭聲地被數落了十幾分鍾,應該快到末尾了,他衝著司機笑了笑,司機不好意思地扭過臉,無所事事地開了雨刮器。
“好吧,您說的都對。”程恩驕摸著圍巾上柔軟的毛,依稀間還能聞到蘇填因身上固有的很濃郁的清甜氣息,“究竟有什麼指示?”
魏則麗猛地崩潰大哭:“你爸!你爸!你爸跟人合夥創業,被吞了十幾萬,受不了跳樓了!”
程恩驕腦袋“轟”得一聲——
高高吊起的鞋,終有一天會落地的。
老爸一直想自己開一個外包建築公司,這個想法他不會直接告訴程恩驕。
他骨子裡是個羸弱的中年男人,並且在魏則麗的壓制下更沒有什麼話語權,程恩驕上大學之前,在家的那段日子他就是很沉默。
沉默有時候也是另一種逃避。
面對魏則麗的詆譭和侮辱他更是一言不發,多半時候就是低著頭咬著煙聽人數落。
程恩驕覺得自己父親不討喜的原因並不是恨他的沉默,而是父親的沉默已經變成了幫兇,變成了同樣刮向他的利劍。
如果只是在他被罵、被逼著走向自己不願走的路,父親不關心,不幫著他說話,他壓根就不會由此產生恨。
程恩驕可以認為父親只是冷眼旁觀,他本身也不貪求有人站在他這一邊,何必祈求別人在即刻分崩離析的家庭環境裡致意他投向溫和的目光。
真正讓他失望的是靜潭底下掀起的波浪有父親的推波助瀾和助紂為虐。
他原以為父親再怎麼樣,也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
可往往總是在東窗事發的時候,啞巴的不言不語才是最刺骨嶙峋的。
多出來的責罵和要求,並不全然都是魏則麗控制慾的產物。
程恩驕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魏則麗沒有第一時間崩潰,那就說明,至少情況不是那麼糟糕。
前方也已經到了小區,程恩驕不得不先掛了電話,把打車費付了。
手機多少還是有些漏音的,司機大叔人挺好,安慰他:“沒事兒的,都會好的。”
程恩驕衝他感激的笑了笑,這話自然沒什麼用,但是還是給了他很大的慰藉。
他沒有著急回電話過去。
過年小賣鋪還在開門的屈指可數,這塊還是個商圈,就更加寂寥。
程恩驕順著導航走了好幾百米,才在一個犄角旮旯處找到一家開著的小商店。
看到店老闆是位老大爺,程恩驕就不意外了。
多半也是就直接住在店裡了,這小小的一家店就是老人的家。
他調整好自己的心情,跟店老闆道了句新年好。
老大爺笑了笑,挺驚喜,問他要買什麼,可能也是寂寞還多跟程恩驕聊了幾句,“過年怎麼沒回家,還是老家就在這兒。”
這話要是正經回答,那可真是讓人傷心的沒邊了。
程恩驕挑了個能讓自己心情變好的回答,“拿包白沙。”他說,“我物件在這兒,他陪我過年了。”
老大爺又笑,臉上的褶子都舒展了很多,抽開抽屜拿出來他要的煙:“那可以,小年輕都喜歡甜甜蜜蜜的,我姑娘也是在北京那邊,照顧娃娃,走不開,讓我過去,我老了,不想折騰。”
程恩驕接過煙,心下也是一鬆,最近都被蘇填因傳染得多愁善感,心思都善良了很多。
聽到老大爺有安排,有著落,他沉甸甸的心情好了很多。
這個小賣部往裡走過去,就是一個老舊巷子。
程恩驕也不先回去,晚上的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