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第2/3 頁)
還不得全屍,被萬劍穿身。
她還看見,少年相國沈硯大婚之日,竟然不顧一切地狂奔而來,孤身一人攜刀闖入皇宮,抱起她的屍身,一步一步踏出城門。
縱使汩汩鮮血將他的白袍染紅,也不肯放手。
而後在沈硯手筆下,他的奸臣義父被抄家滅族,沈氏正名,顧允承被廢,雙腿殘疾,終身囚禁於皇宮,最終用長纓銀槍自戕而死,皇后吊死長樂宮中,小皇子被遣送出了大宣,作了別國的俘虜,生死不明。
王朝更迭,他本可隻手遮天,縱橫朝政,卻只是選擇了退隱,帶著一樽冰晶棺材默默回到了甘州,從此失去音訊。
她想著,落葉歸根,應是極好的。
沈硯為她立了一座碑冢,刻上了輝煌地銘文,不知過了多少年,這座冢依然打理的整潔,並未被雜草埋沒,只是身旁逐漸又多了一座。
曲吟瀟看著這個曾經喚她一口一個姐姐的男子,從年少至垂暮,一直守著她,同她講所見和所聞,講埋在心底的赤心,那時她才明白,原來有人竟然愛她至深。
秦讓一副八婆樣子:“將軍,你方才做了什麼夢?可是夢到榮王殿下了?”
耳邊響起“榮王”二字,曲吟瀟下意識警惕起來,目光凜冽像是含著刀子。
秦讓被突如其來的殺意嚇了一跳,收聲不敢再言。
“秦讓,你相信我嗎。”她淡淡道。
“當然相信啊。”
秦讓相信她,大宣的百姓相信她,可是她呢,究竟做了什麼......曲吟瀟不受控制的去想上一世發生的種種,死到臨頭時,她竟然覺得,她這樣一個助紂為虐,大奸大惡之人,下場本該如此。
“不能再這樣下去......不能再錯了。”
曲吟瀟抹了把眼淚,忍住所有擾亂她思考的情緒,她不再沉淪,著手考慮眼下之事,反手抓住秦讓的胳膊:“顧允承絕非善類,我一定要扳倒他。”
秦讓從未見過將軍如此忍淚吞聲的樣子,心裡難受的緊,便緩緩握住她的手,道:“好,不管將軍做什麼,屬下定會護將軍周全。”
上蒼憐憫,不忍看她一身忠骨化枯冢,這一次,她定要自己掌握命運。
“將軍,時辰到了,咱們該去圍場了。”
秋日風涼,圍場高臺上貴人滿席,吟瀟一眼就看見了顧允承,黑髮玄袍,莊嚴坐在末尾席間。
皇帝三個及冠皇子中,榮王是最不受寵也是最不起眼的那個,她追隨榮王顧允承,自當是坐在榮王坐席後。
那張虛偽的臉毫無保留的衝擊到她眼中,心裡的恨意翻湧而出,她恨不得此刻就衝上前去,徒手將他撕碎,再用她的銀槍紮上幾百個窟窿。
她攥緊拳頭,努力壓下顫抖的聲音:“見過殿下。”
顧允承看見她,一汪秋水一樣的眼睛展露出笑意:“阿吟來了?坐吧。”此刻他的笑容在吟瀟看來,噁心又刺眼。
半炷香過後,參加秋獵的王公貴族皆已經到齊,陛下示意身邊的內官宣佈了秋獵規則,大抵是獵兔多數者為佳,獵狐多數者為上,獵得野鹿者為魁首,若得魁首,可直接向陛下求賞。
沒有差別。吟瀟記得上一世,也是這樣的佈置和場景,若是事情發展不變,圍獵前將會發生一場刺殺。
刺殺的目標就是顧允承,而上一世她鬼迷心竅,為了護他,奮不顧身衝上前去替他擋了那致命一箭,而後也並未查出幕後之人,只懷疑與相府有關。
真是愚蠢。
“阿吟,我們走吧。”顧允承轉身,握起手掌將箭囊遞給她。
她並未直視顧允承,只接過箭囊,看向四周,在場的皇子武將頗多,且個個都是唱戲的好手,一時還真分辨不出黑白。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阿吟?可是身體不適?”顧允承言語關切。
“沒事。”她安慰自己,轉過身作揖:“殿下,臣一定為殿下獵得珍鹿。”
忽然,靜謐的空氣中,一簇箭風自圍林沖出,呼嘯而過,速度快到看不清虛實。
那箭果不其然,趁眾人不備時,直直地向顧允承刺去。
幸而她掐指一算,快到了時辰,低頭假意修整著弩,只要她不動,這箭必不可能射向她。
秦讓怒聲:“將軍小心!”
“來人護駕!”席間頓時亂作一團。
箭鏃猛扎進肉中,濺出的血液染紅衣裳,卻也未傷要害,只傷了左邊肩膀,距離心臟還有幾分,顧允承吃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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