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幾年零散時光(第2/4 頁)
是有重量的,回憶,虧欠,感情,甚至某一天天上落下的雪花,可是,當生命的界限模糊之後,一切事物都將被歲月洗刷去原有的色彩。到最後,她再想起從前種種,也只剩下一句“都過去了”,也或許,壓根不會想起。
一六年,她依舊在路上奔波,不知道為什麼總會遇到黑瞎子,也許是因為都在為生計奔波。她和他的關係還不錯,對方總是幫她銷贓,她也樂得在他那兒找一些便利。
有一次受傷遇到他,他熟練的處理完她的傷口,然後看著遠處的落日,輕聲問,“你心裡的東西,找到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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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她反問,“你幾百年人生裡,最想要的東西,找到了麼。”
“嗯。”他點頭,笑說“找到了,可惜還沒得到。”
她問為什麼,對方拍拍她的發頂,“你我生命都無比漫長,總有一天,你會見到的。”
“我沒興趣。”
漫長的生命在她這裡,並不是值得慶祝的東西,而需要數不清的時光見證的東西,她也沒有精力去期待。
一六年十二月,她在邊境一處深山裡和一群陌生的面孔提前慶祝新年。她們圍在篝火前喝酒,一個女人笑著坐到她身邊,遞了一包粉末過來。
“嚐嚐吧,不開心的時候我們都會用這個。”
她接過來,學著女人的樣子吸了一口,被嗆到不行,女人笑著拍她的背,說慢慢來,我們時間還長。
她們在山裡待了一個月,最後找到幾個毫無用處的古董,還是外國的,沒有她要的東西,倒都是那女人需要的。
離開的時候女人挽留她,說“法國的梧桐樹很漂亮,要去看看麼。”
她看著女人英氣的眉眼,莫名想到蔣瑤,然後折回去,抱了她一下。
“那個東西不好,戒了吧。”
“可我上癮了。”女人看著她,眼睛變得溼潤,“我離不開了。”
“沒有什麼是離不開的。”
她轉身,沒有在女人顫抖的法語裡回頭。
一七年一月,她回到北京,天氣還涼,路上行人匆匆,擦肩磨肘,紅綠燈前人來人往,時間的緊迫具象化起來,是北京一慣的風格。
“小喵。”
身後有人喊她,聲音在記憶裡有些久遠。她轉頭,看到楊郝的車停在斑馬線後面,正探頭看她。
車流開始穿行,鳴笛聲四起,只有楊郝和她還在靜止。
她想了想,轉身上車,說了句好久不見。
手機來了一條微信,是王胖子,說他們要在雨村開個農家樂,讓她有時間去看看,幫個工什麼的。
“黎蔟和蘇萬在忙學校的事情,大概晚上才可以見到。”
“沒必要見吧。”她閉著眼睛,“這麼久沒聯絡,早該忘了。”
“你要真覺得沒必要就不會上車。”
“你現在說話沒以前中聽了。”
車裡安靜下來,楊郝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開車載音樂,她開啟手機放歌,縮在椅子裡,很快睡著。
醒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還在車裡。楊郝見她醒了帶她下去,進了一家咖啡店,裝修特別文藝,店裡沒有人,但咖啡的香氣非常濃郁。
“我師父的店,今天歇業。”楊郝走到操作檯裡面,淡淡問,“喝什麼。”
“都可以,我不挑。”
楊郝點頭,開始操作,動作非常熟練,看起來經常做。難道他這幾年跟霍道夫就學了這個麼?
咖啡很快做好,楊郝端了兩杯,一杯給她,一杯放到自己面前,一邊攪拌,一邊開始說這幾年發生的事情,主角都是黎蔟。
黎蔟當年高考考的不錯,六百六十六分,說是多虧了汪家的魔鬼補習,後來大學選專業,選了考古,副業古墓修復,沒人知道原因。不過楊郝猜測是因為當年的事情太過深刻。
汪小喵沒有接話,楊郝也不停頓,繼續講這幾年的點點滴滴,她聽著黎蔟這樣那樣的事情,似乎這些年從未離開。她側頭看外面人潮如織,漸漸回憶起當年初見,他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楞頭小子。
第二杯咖啡上來的時候關於黎蔟的事情已經說完,時間來到七點,天色漸黑,太陽躲在高樓大廈後面,露出一丁點顏色,路燈一盞盞亮起,行人依舊匆匆。
落地窗上她的倒影模糊,燈光顏色卻鮮明,店裡的音樂舒緩柔和,非常適合回憶,但記憶裡的一切都被咖啡澆的苦澀,回憶起來,只覺得難受。
再見時該用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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