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秘密(第1/4 頁)
“喲!小妹今天回來晚了啊。”
見周窈回來,那兩個男人便踱著步從陰影處緩緩走出來,隨手將菸頭往地上一扔,撐手抵在了一樓大門上,直接攔住了周窈的去路。
樓裡原本正打算出門的鄰居阿姨見這陣仗,頭也不回的直接折返回屋了。
周窈看了一眼那位消失在樓道里的鄰居阿姨,面無表情地抬眼:“這樓裡還住著別人,你們堵著樓道會妨礙別人。”
“喲,重點高中的學生就是不一樣啊,道德水平真高啊!哈哈哈哈!”說話的男人大約三十多歲,梳著油光鋥亮的大背頭,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紋了滿滿的紋身,而他邊上那個瘦猴大約二十左右,是他的小弟。周窈和他們也打了兩三年交道了,至今不知道他們兩叫什麼名字,只知道瘦猴叫花臂“四哥”。
見周窈沒反應,四哥翹起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以前還嚇得躲到衣櫃裡呢,現在看見咱們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了,怎麼了,膽子大了?”話音剛落,粗大的手直接掐上了周窈的脖子,一股她掙脫不開的蠻力將她整個人釘在了門上。
“呃——”喉嚨一陣鈍痛,無助的窒息感湧上來,她被迫仰著頭,只覺得所有的氣血都被逼到了自己的臉上,脹得眼睛都疼。
不知道過了多久,四哥終於鬆開了鐵鉗般的手,呼吸通暢的瞬間,周窈四肢乏力地順著鐵門滑了下去,手臂撐著膝蓋勉強搖搖晃晃地站住,抬起頭怒瞪著花臂:“你……咳,掐死我也沒用,掐死我也沒錢還你。”
四哥不屑地切了一聲:“我當然知道你沒錢,就是給你個教訓,以後見到我們乖順著點,沒準以後,你還得求我們把你賣去好一點的地方呢,哈哈哈哈哈哈!”
狂浪的笑聲中,周窈有些狼狽地背好歪了的書包,穿過陰暗潮溼牆皮脫落的過道,上樓開門回家。
開啟燈,家裡空蕩蕩的,陳娟還沒回來。
周窈有些擔心,她乾脆自己房間都沒回,坐在客廳的餐桌上寫起作業來。濃重的煙味透過門縫竄進來,周窈知道門外的那兩個人還沒走。
沒要到錢他們是不會走的。
周窈想著要不要給陳娟打個電話,讓她晚點回來或者乾脆別回來了,就聽見外面樓道里,一陣女人帶著哭腔的求饒聲響起。
“真的就這麼多了,這個月我生了場病,請了幾天假,真的就這麼多了……”
“媽的!找死是吧,這點錢連利息都不夠!”隨即幾聲悶悶的踢踹聲響起。
“哎呀!別打,求求別打!”
周窈想都沒想衝進廚房抄了把菜刀緊緊握在手裡,開啟大門衝了出去,就見陳娟跪坐在樓梯下面,隨身攜帶的包被人翻得底朝天后扔在一邊,她頭髮亂糟糟的,臉上似有淤青,瘦猴抬了抬腳,她就趕忙舉起手臂遮擋自己,狼狽極了。
周窈一把將陳娟拉起,抖著手舉著菜刀擋在兩人面前:“錢是周建民欠的,和我們沒有關係!你們找周建民去要啊!找我們幹什麼!”喊到最後,聲音喑啞破碎。
四哥絲毫沒將這把顫抖的菜刀放在眼裡:“周建民是你爸爸,她老公,你說我們不找你們找誰?”
“他們已經離婚了!”
周窈話一出口卻被陳娟急急忙忙地扒拉著捂住了嘴:“沒離婚,沒離婚,這個月就這麼多,下個月我們會多還點的……求求你們,再寬限寬限……”
“就這麼點。呵——忒!”
拿了錢,四哥的目的就達到了,自然不會和周窈母女多說,他伸手彈了彈周窈手裡的菜刀:“小姑娘別玩刀,萬一傷了自己,以後我就賣不出好價錢了。”說完,他手一揮,帶著瘦猴哼著小曲離開了。
昏暗的樓道,聲控燈時亮時滅,像電影裡的遇鬼場景似的。
上一秒還跪地求饒的陳娟瞬間收起了那副可憐相,抹了一把亂糟糟的頭髮,拍了拍身上的灰,像是沒事人似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她拎過周窈手裡的刀,埋怨道:“你也真是,怎麼把刀都拿出來了,讓人看見還以為咱家出什麼事了呢。”說完,自顧自提刀上樓回家。
周窈跟在她身後進了家門,將大門牢牢鎖上之後,熟門熟路地從抽屜裡拿出一瓶碘伏,陳娟回頭看了一眼:“不用不用,沒破皮,不用塗。”說完,她又擺開架勢開始質問周窈:“你為什麼要跟別人說爸爸媽媽離婚了?”
周窈冷眼將碘伏塞回抽屜:“離婚證不是都在你房間的抽屜裡鎖著麼?”
陳娟瞪眼:“你還翻我抽屜了?!你哪來的鑰匙?!”見周窈不答,她又道,“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