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1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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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元涯飲了酒,投了個五點,卻正好是弋陽公主擎籤,元涯撫掌大笑:“正該看看大姐姐能抽到什麼籤。”
&esp;&esp;弋陽公主笑著命容璧搖了籤筒,果然擎了一支牙籤出來:“萬頃煙波一葉舟,已將心事付溟鷗。此為遠行客,在席親戚當飲一杯,以祝途安。”
&esp;&esp;元亦雪微吐舌尖笑了:“這籤卻不靈了,大姐姐在京裡,又是公主之尊,能遠行去哪裡,不靈不靈。”
&esp;&esp;弋陽公主一笑,豪邁道:“若不是身為女子,這天高海闊,何處去不得?寧如野鶴閒雲,遠行又何妨?甭管靈不靈,在座哪個不算我親屬?你可別想躲過這杯酒,來來都滿上。”座上全都笑了起來,紛紛拿起酒杯。
&esp;&esp;大家滿飲上後,弋陽公主也搖了骰子,投了個十二點出來,數下來正是太子元鈞擎籤。
&esp;&esp;元鈞連喝了兩杯酒,臉上已經帶了些紅暈,聽到弋陽公主所說,心下正怫然不悅,只覺得此句大不祥,姐姐如今與海商世家打交道,卻不知作何打算,可恨他人小力微,時時倒讓姐姐操心。
&esp;&esp;容璧走了過去靠近他,搖好了籤筒,元鈞順手一抽抽出了一個籤,一看之下,臉上卻有些怪異:“倒有些意思,山中與世不相關,雞犬桑麻盡日閒。此為桃源客,合該一人獨飲。好一個桃源問仙,有意思。”
&esp;&esp;席上諸位皇子公主全都臉色怪異,卻又極快地反映過來,元楨笑道:“父皇如今可不是日日求道問仙?太子哥哥正是子承父業。”面上微有得色,心下只想著好一個桃源客,正是天意如此,沈皇后早死,沈家也不過是落魄文人,若是元鈞早日抽身退步,倒還可以賞他幽居別處,若是不識相,那可就只能魚死網破了。
&esp;&esp;元鈞心裡微微惱怒,面上卻絲毫不露,只自己拿了骰子搖,搖了個十八點,卻是輪到元楨搖籤。
&esp;&esp;容璧捧著籤筒過去,搖了搖籤筒,遞給元楨,元楨抽了一支出來,一眼看過去,臉色大變,忽然猝然轉頭,啪!
&esp;&esp;琵琶絃聲陡然停了下來,座中倏然一靜,只見容璧手中的籤筒已脫手落到了地上,骨碌碌滾到了欄杆邊上,玉色的象牙籤牌,散落一地,而容璧摔伏在地上,鬢角散亂,半邊臉赫然鮮紅的五個指印。
&esp;&esp;眾人全都楞了,元涯最是憐香惜玉的,看到美人臉上如此,已是脫口而出:“二哥哥怎的如此辣手摧花?籤不滿意嗎?”
&esp;&esp;元楨臉色驚怒,又漸漸回神過來,看向座中諸位姐妹兄弟,兩個小些的弟弟早已驚得站了起來,呆若木雞,元亦雪則滿臉關心,而上首太子元鈞臉色平靜而漠然,目光猶如冰雪一般,四目相觸,元楨激靈一下,陡然從那怒極失控的情緒中清醒了過來。
&esp;&esp;弋陽公主似笑非笑道:“這奴婢怎麼得罪弟弟了?竟勞您親自出手教訓——奴婢不好,自有訓誡司調教懲戒,宮規處置,更何況這是母后賞下來給太子慶生,伺候太子的人,今兒才 藏鉤
&esp;&esp;場中一靜,元亦雪終於反映了過來,笑道:“三哥哥再怎麼憐香惜玉,這也是母后才賞賜給太子哥哥的人呢,我前兒得了匹小馬,極難得的汗血寶馬的種,不如拿來做彩頭,如何?”
&esp;&esp;元涯不以為然道:“馬有什麼意思,我又不好遊獵,母后待我們都是一視同仁的,若是知道我們兄弟友愛,只會高興才是。”他原是飲酒多了,正是酒酣耳熱之時,美色當前,早已迷了心智,加上之前元鈞待他一向不錯,越發不肯放手,藉著三分酒意,不管不顧道:“太子哥哥你只說,好不好?若是猜中藏鉤之人,便算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