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1/2 頁)
</dt>
&esp;&esp;元自虛眉毛都不抬,懶洋洋道:“弋陽都同意了,你倒出來反對?君無戲言,靖北王可不是能隨意戲弄的藩王。”
&esp;&esp;元鈞漠然道:“兒臣願親往靖北王府請罪。”
&esp;&esp;元自虛道:“你是太子,自然知道靖北王府再這樣下去,臣不臣,君不君的,遲早要生大患,你皇姐自幼就與別個女子不同,自有豪氣,常常自嘆可惜身為女子,若是男兒之身,定有一番建功立業之事業,如今朕給她這個青史留名功勳彪炳的機會,你是她弟弟,又是儲君,豈有不支援之理?”
&esp;&esp;元鈞低聲道:“靖北王意志堅定,非輕易可動搖之人,長姐嫁過去,無異於以身飼虎。母后早逝,長姐如母,教導我,指點我,建功立業,也當如男兒一般,光明正大,或廟堂縱橫,或馳騁沙場,長姐才華橫溢,又有豪俠志氣,性情中人,如何讓她用自己一生去犧牲奉獻?生為大丈夫,原該保護婦孺,如今卻讓長姐為我出面,是我無能。”
&esp;&esp;元自虛冷笑了聲:“婦人之仁,依你之見,你若為君,當如何收服靖北王?”
&esp;&esp;元鈞道:“德被四海,自然八方歸附,四夷來王。”
&esp;&esp;元自虛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看你真是書讀多了,中那些腐儒的酸毒太深!”
&esp;&esp;元鈞深深俯身:“若有不服者,叛而伐之,以力降之,以兵討之,如何以婦孺在前,我身為大丈夫,倒安居廟堂之上,吾羞為此道!”
&esp;&esp;嘩啦啦!
&esp;&esp;一聲巨響,一個琉璃香爐摔在了元鈞跟前,碎成無數尖利碎片。
&esp;&esp;元自虛冷眼看著元鈞,榻旁的道姑早已嚇得渾身發抖,深深跪伏在榻邊。
&esp;&esp;元鈞面不改色:“我既不配為太子,請辭儲君之位,但求長姐留在京中。”
&esp;&esp;元自虛盯了他一會兒,忽然笑了,交代一旁打扮成道童的小內侍:“去把朕榻邊那盒子拿過來,給太子。”
&esp;&esp;小內侍臉色青白,抖著走了進去,不多時捧了來一個匣子,捧到了元鈞跟前,開啟,裡頭是一枚暗紅色的藥丸。
&esp;&esp;元自虛盯著元鈞,雙眸冰冷凌厲。
&esp;&esp;皇帝無緣無故賜食,又是這般冰冷的氛圍,天子之怒,血流成河,這紅丸究竟是什麼?毒藥嗎?
&esp;&esp;元鈞卻似乎完全沒有想這些,他只是抬眼看了元自虛一眼,垂下眼睫,手穩當而準確地拿過了那枚紅丹,納入口中,神情始終平靜,絲毫沒有膽怯、畏縮、猶豫。
&esp;&esp;元自虛盯著他服下那顆藥丸良久,神情忽然又變回了冷漠:“著禁衛軍來,押送太子回宮禁足讀書,著御前侍衛把守,任何人不得探視,太子少傅日日管教,什麼時候教好了道理,什麼時候解禁。太子所有師傅,一律罰俸一年,太子所有用度減半,若再有悖逆言行,嚴懲不怠。”
&esp;&esp;太子觸怒皇上,禁足寶函宮,御前侍衛把守,用度減半,幾乎等同於囚禁,雖然尊號未奪,但被皇帝如此責罰,可知不喜到了極點,一時朝廷上下不禁都有些各自思量揣測。
&esp;&esp;弋陽公主聽到這訊息,捏著花黃的手頓了頓,過了一會兒緩緩給自己貼上了花黃,面色平靜。容璧正在她身後替她梳頭,聽到梅香在一旁擔憂地問:“公主要進宮去替太子求求情嗎?如今畢竟您要遠嫁,皇上應該會給您些臉面吧?就說臨行前和太子告別?”
&esp;&esp;弋陽公主淡淡道:“以後的路,他要一個人走了,不見,才是對他最好。”
&esp;&esp;當夜,定國公世子忽然來了。
&esp;&esp;弋陽公主有些意外,這個當口兒,按說宋襄應當避嫌了,她想了下,還是請人傳了他進來,留著容璧在一側侍立,隔著簾對宋襄笑道:“宋世子這時候前來,可是國公大人有什麼指教?”
&esp;&esp;宋襄也沒說什麼,只是單膝跪下道:“公主,此去關山萬里,還請保重身子。太子殿下,我會效忠。”
&esp;&esp;弋陽公主一時眼圈微微一紅,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才笑道:“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