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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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看戲
&esp;&esp;武生身姿筆挺修長,能一連翻八十個跟斗仍然穩穩站在臺上一動不動,更是耍著一手好棍子,棍子一轉起來彷彿水潑不進,猶如一隻風火輪一般。
&esp;&esp;喝彩聲響起,弋陽公主斜斜靠在椅子上,她今日一身碧色青裙,裙角墜著無數琳琅青玉,眉心貼了一抹青蓮花靨,看著十分清麗。她正看向一旁正在喝彩的錦衣公子,嗔笑道:“晉州港集天下英豪,甚至海外百技都能見到,鄭探花家資鉅萬,見識過人,哪至於看到這點兒本事就大驚小怪起來了。”
&esp;&esp;鄭長淵轉頭笑容可掬:“便是在晉州,也極少能見到這般功底的武生的,今兒藉著公主雅興,倒是開了眼界。”
&esp;&esp;弋陽公主笑了下,不以為意,她身側太子元鈞卻轉頭問他道:“晉州港果然有著海外百戲?”
&esp;&esp;鄭長淵笑道:“自然是的,北邊的胡人夷人、南邊的蠻子、白番子、黑崑崙奴、波斯人、安息人,天竺人,我自幼都見多了。”他是鉅富出身的公子,今日因要見貴人,穿著紫袍玉冠,頗為華麗,他身材頎長,容貌俊俏,眉目帶著一股風流瀟灑之氣,笑容裡自然帶著一股玩世不恭,這對於女子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esp;&esp;元鈞今日穿著便袍,看似儉素,仍自然而然一股清華之氣,似是對海外之事十分好奇,不斷髮問,鄭長淵今日原是第一次與太子如此親近說話,自然是知無不答,他原本便是個八面玲瓏善於應酬之人,酒過三巡,早已將那熱鬧繁華的晉州港娓娓道來。
&esp;&esp;元鈞一直微笑聽著,一雙眸子幽深沉靜,時不時發話,每他一出言,在座的人全都不由自主專心聽他說話,他始終儀態雍容,言辭舒緩,不疾不徐,不驕不躁,風姿卓絕,他說話並不囉嗦,卻要言不繁,正正切中要害,看得出雖身在宮中,卻博文廣知,氣度不凡。
&esp;&esp;下邊陪客的還有定國公世子宋襄,他坐在那兒並不太說話,想來是沉默寡言的性子,時不時看一眼一旁彷彿非常醉心臺上武生的公主。
&esp;&esp;另外又有著幾個定國公府上的清客陪客,在中間應和讚歎著。
&esp;&esp;場面花團錦簇,卻清晰得很,今日公主這一場看戲,為著,就是讓鄭長淵見太子。
&esp;&esp;容璧坐在角落,有時候是在炭爐前現烤各種炙肉,烤好後指揮侍女們將大碟大碟的肉端上前,有時候是站在冰山前,為剛被取走的鮮膾重新切出芙蓉色半透明的魚膾,平鋪上去,補成一朵一朵精美的牡丹。
&esp;&esp;鑼鼓鏗鏘,彩旗飄飄,戲臺上英武的武生仍然在矯健翻滾著,容璧只專心片魚往冰山上擺。鄭探花不知何時已下來,剛含笑著在冰山上取了一枝櫻桃,彷彿貪涼一般靠在冰山一側的欄杆上,專注看著臺上的戲。一旁的定國公世子宋襄手裡捏著酒杯,長眉深蹙,卻正與太子應答,說些閒話。
&esp;&esp;卻見一場才完,弋陽公主命人賞,滿戲臺上撒了銅錢,場上響起了越發熱鬧急切的鼓點,武生翻了個筋斗,在臺上單膝跪下謝公主,戲班子的童兒們一哄而上正搶著銅錢,弋陽公主忽然看向冰山這一角,笑道:“鄭探花果然花叢中人,這麼快便找到我這府上最美的婢子。”
&esp;&esp;鄭長淵結結實實一怔,轉頭看到容璧,心下雖然納罕,臉上卻絲毫不變,笑容滿面:“卻是未曾看到,公主天人之姿,再見多少女子,也不過如黃土一般,公主如何打趣我呢?”
&esp;&esp;容璧卻心驚肉跳,果然聽到弋陽公主輕描淡寫道:“我這美婢,聰明伶俐,善猜藏鉤,卻是個極解人意的,探花若是喜歡,賞你也無妨。”
&esp;&esp;鄭長淵轉頭又看了眼容璧,看她臉色已微變,心中一嘆,頗有些憐惜這身不由己的婢女,面上笑容不變:“公主身邊得用的尚宮,自然是極好的,鄭某哪敢如此狂浪?萬萬不可再提。”
&esp;&esp;弋陽公主輕聲細語,緩緩道:“鄭探花家學淵源,自然是見美人多矣……我聽說鄭探花此次進京,帶著親妹,德容俱佳,賢淑聰慧,年歲剛好,心中喜愛,卻不知有沒有這福氣見見呢。”
&esp;&esp;鄭長淵道:“公主過譽,舍妹體弱多病,此次進京,卻是求醫問藥,想著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