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第1/2 頁)
</dt>
&esp;&esp;元鈞看向容璧,這樣春日最美的海棠,在容璧跟前卻仍是顯得遜色,他的良娣粉頰桃腮,眸似春水,顧盼之間只如神女,他壓下心底的悸動,解釋道:“誰能在宮裡瞞天過海,權柄滔天,做下偷金丹這樣的大逆之事,卻一絲痕跡都沒有?”
&esp;&esp;他唇角帶了些笑容:“畢竟,孤可是一直被關在宮裡呢。”
&esp;&esp;“除了權勢滔天的皇后,還能有誰能做到這一點呢?更何況,她現在還開始染指軍務……”
&esp;&esp;“想要給一個人定罪,不需要任何證據,只需要孤那至高之位上的父皇相信就行了,畢竟,他不就是信了一個所謂孤克他的算命,就把孤囚禁,把長姐遠嫁嗎?哪怕把真相揭露給他看,知道是被人算計了的‘神妓’,他依然堅信不疑我們父子是此消彼長,於是想方設法都要孤成親……”
&esp;&esp;元鈞唇邊是笑著,手裡還拿著花枝,遠處看過來便是太子與容良娣又在對坐插花,太子親自為容良娣倒茶,偶爾耳鬢廝磨,呢喃低語,實在是神仙美眷。
&esp;&esp;只有容璧看到了元鈞眼睛裡的悲涼和憤怒。
&esp;&esp;她輕聲道:“想來殿下和公主殿下很快就能撥開雲霧見月明瞭。”
&esp;&esp;元鈞道:“知父莫若子,駱皇后這次算計宋國公,謀算軍權,再加上之前神妓算命的那事本就給多疑的父皇埋了一根刺,這次就算不是她做得,父皇也一定會猜忌她。”
&esp;&esp;“駱皇后是聰明人,但到底還是按捺不住,因為她也發現了,就算父皇軟禁孤,也從來沒想過換別的兒子來當這個太子,成為第二個威脅帝位的人,她如今著意培養老四,也太小了,她等不及了。”
&esp;&esp;========
&esp;&esp;和外邊的和煦春風不同,天牢深處,陰森森的涼氣從地底下升騰著,昏黃的油燈搖曳著微弱的光芒,牢房裡一片死寂
&esp;&esp;在昏暗潮溼的刑堂裡,沖霄已被剝去了身上那華麗的道袍,身上□□,他的雙手被併攏在一起用沉重的鐐銬鎖住高懸於頭頂的木樑,腳尖勉強觸及冰冷的石板地面,身體的重量幾乎全憑手腕支撐,肩膀宛如隨時能脫臼一般,痛苦難耐,而天牢裡的寒氣徹骨,讓他更是控制不住的蒼白身軀微微打著顫。
&esp;&esp;自從在他房裡被搜出金丹後,他就被禁衛一言不發拖到了這裡,剝去衣物吊了起來,然後就再無一人進來,他知道必定是在搜宮,等搜宮後若是能查出什麼證據,才會來審訊他。
&esp;&esp;這是官府熬人的手段,這麼光著身子在寒夜裡吊上一夜,什麼犯人都會倍覺羞辱精神崩潰什麼都願意招認。他也是在民間吃過苦的,怎不知道,但養尊處優多年,尤其是招搖撞騙進了皇宮成為國師後,他已多年沒吃過苦了,此刻少不得也覺得有點難熬,但……寧願招認是替皇后制金丹,也絕對不能被皇帝發現那金丹的秘密。
&esp;&esp;他心裡清楚這底線,只要皇帝還相信金丹能成仙,他就一定能活著,但這招認又不能太利索,太利索則皇帝也不會信。
&esp;&esp;但此刻,他還是感覺到了難熬,甚至有了一絲後悔,當時何不直接承認了是皇后的指使,把責任都推去駱皇后那邊。
&esp;&esp;四周的牆壁上佈滿了暗色的血跡和裂痕,空氣中瀰漫著黴味和血腥氣。不遠處,一隻孤獨的老鼠在角落裡啃食著一塊不知來源的麵包屑,它的出現,反而給這死寂的牢房增添了一絲生氣。牢房的角落堆滿了稻草,上面散落著幾件破舊不堪的衣物,顯然已是無人問津。
&esp;&esp;天總算微微發亮了,沖霄終於聽到了腳步聲,他勉強抬起頭來,額上佈滿了冷汗,手臂和腿上青筋凸起,渾身都微微打著寒顫。
&esp;&esp;進來的是於寰,他面容冷漠,走了進來,只上下打量著沖霄,彷彿在欣賞他的羞憤和狼狽。
&esp;&esp;沖霄聲音微弱:“於統領……放了老道吧,再這樣下去,老道也沒辦法再為陛下效力煉丹了。”
&esp;&esp;於寰慢慢走過去,伸出長靴點了點沖霄勉強踮著的足尖:“國師,陛下說了,煉丹麼,不需要腳了,國師若是不老實招供,在下只能讓國師嘗試下這敲鈴鐺的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