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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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直到她再次被駱皇后強行送入宮內,和他日夜相對,被父皇下旨賜酒,強行圓房。
&esp;&esp;她仍然是一副隨分從時的樣子,上天未曾善待她,她一直被迫捲入他們這些視百姓如螻蟻的權貴手裡,卻不見她怨懟,遷怒於自己。而是一直堅守著內心的溫和善良,她珍惜每一日的一飯一食,始終平靜如初,也不曾對自己這個也是實際上的加害者有怨言,亦又或是畏懼、諂媚。
&esp;&esp;她這種如同水一樣溫和卻又包容一切的性格,奇蹟般地平復了他心中的暴戾、憤怒、自厭。
&esp;&esp;不得不說,賜酒圓房那一夜,他前所未有的暴怒和生氣,彷彿逆鱗被觸碰,又深深痛恨自己、厭惡自己。
&esp;&esp;這也促使他下了最終的決心,畢竟犯上奪位,顛覆了他這麼多年所受到的忠孝的教導,不倫,不忠,不孝,但他不打算再忍——無道昏君。
&esp;&esp;他終於決意將擋在自己跟前的君父推開,去冒那天下之大不敬。
&esp;&esp;元鈞感覺到自己的心肝肺都彷彿被自己剖開來細細數著,念頭紛雜,心浮氣躁,索性起身往書房內室走去。這裡已重新被改造過了,和從前他在寶函宮的靜室一樣,他特意吩咐地挪過來,好讓自己時時記得這被幽囚的日子。
&esp;&esp;元鈞進去盤膝坐下,微微抬頭看著觀音神像,閉上眼睛,強迫自己摒棄雜念,儘量想著國事、朝事。
&esp;&esp;旱災要撫,水災要防,稅免的話,則賦稅、軍費又從何而來?朝臣一多半都被元自虛給嚇壞了,如今多是中庸自守之臣,觀望的多,願意效力和改革的少,當如何做?
&esp;&esp;得提拔一些銳意進取的年輕官員,誰能用?
&esp;&esp;這些事這些日子一直縈繞在他心頭,此刻再次陷入沉思中。家國大事,他需要忙的太多了,兒女情長,本不該是帝王所戀棧的。
&esp;&esp;王道蕩蕩,無偏無私。
&esp;&esp;他深深呼吸著,找回了那從前困囚之時,在疆場上策馬禦敵之時,曾經的臨天下治四海之志。
&esp;&esp;“妹妹為什麼要見那承恩公府的小姐?”
&esp;&esp;元鈞倏然睜開眼睛,眼前卻是許久不見的容墨。
&esp;&esp;他一怔,看容墨關心看著他:“妹妹是沒睡好嗎?早晨似乎也看到白纓說你這幾日胃口不太好的樣子。”
&esp;&esp;元鈞左右看了一眼,看到自己是坐在一張八仙椅上,他開口問道:“白纓呢?”聲音柔軟,這是……自己竟然又和容璧換了魂?
&esp;&esp;容墨道:“不是去廚房了嗎?你不是讓她做酸湯雞去了?”
&esp;&esp;元鈞應了聲,容墨卻又問他:“承恩公嫡女一向都傳說是皇后人選,如今也有人議論說遲遲沒有給你下封是因為要等著先封后。這也怪了,就算封了後,那也要行六禮吧?難道皇帝一日不大婚,你就要一直在這裡等下去?”
&esp;&esp;元鈞詫異:“哪裡傳的這些閒話?”
&esp;&esp;容墨道:“哪裡都這麼說。現在這沈小姐上門,怕不是想要給你個下馬威,你不該見她。就連鄭探花都提醒我了,說還是該為妹妹至少爭取個四妃之一,若能貴妃就更好。他願意為你,和弋陽公主這邊說項。”
&esp;&esp;元鈞:“……”他勉強道:“並無此事,哥哥不必心憂。”
&esp;&esp;容墨憂心忡忡:“大哥不讓我和你說,說怕你多想。我倒覺得鄭探花所說很有道理,咱們家到底門戶低微……”
&esp;&esp;元鈞有些生氣:“哥哥不要再私下揣測帝心,皇上並未以門第視人。”
&esp;&esp;容墨看妹妹面上生了慍色,嚇到了,連忙道:“好好好不說了,都是哥哥沒見識,你別放在心上,爹孃過幾日便到了,到時候咱們一家人好生吃飯。對了,聽說老二也要回京了,是宋世子那邊幫忙調回來的。”
&esp;&esp;元鈞卻早已知道了,這些都是他吩咐人安排的,只點頭道:“三哥多操心了。”
&esp;&esp;卻見紅纓在門口回話:“娘娘,承恩公府的沈小姐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