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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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寢殿內,容璧被元鈞搖醒的時候,雙眸尚且帶著懵懂:“殿下,天亮了?”
&esp;&esp;元鈞低頭看著她,面色溫和:“無事,有些事要處理,怕你一個人在這裡不安全。你先出宮去,孤已安排了人送你出去,你兩位哥哥都在外邊接應你,也不要回小院了,你去公主府,好生歇著。”
&esp;&esp;容璧起身茫然看向窗外,窗外仍然漆黑一片,白纓和紅纓過來服侍她披上了一身玄黑色的兜帽氅衣,為她著靴,和平日所著的裙袍繡鞋大為不同。
&esp;&esp;她轉身看著元鈞,嚴信也正在為太子著衣披甲,腰間佩刀,素袍上一一罩上皮甲,神容肅然,凜然生威,平日那文弱不羈的名士風度已全然消失,彷彿一把利劍被束縛在劍匣內許久,終於得見天日,熠熠生光。
&esp;&esp;披甲……帶刀……
&esp;&esp;容璧忽然睜大了眼睛:“殿下?”一股寒意從脊樑骨直竄頭頂,她聲音微微顫抖:“殿下這是?”
&esp;&esp;元鈞轉頭看向她,看這有著傾國之姿的小娘子面容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在靜夜裡猶如一瓣蒼白的海棠花瓣,神情裡滿是溫柔和歉疚:“今夜後,若是事不諧,公主也會帶著你和你兩位哥哥往靖北去,你可以繼續在那裡開你的店。”
&esp;&esp;容璧看著太子,一時竟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才道:“這是殿下等的時機嗎?”
&esp;&esp;元鈞微微一笑:“是,萬事俱備,時機難得,卿卿不必心憂。”
&esp;&esp;容璧想不出能說什麼,只能道:“惟願殿下心想事成,天下歸心。”
&esp;&esp;元鈞深深凝視著她:“若借得卿卿福氣,心想事成——則必不負卿。”
&esp;&esp; 禪讓
&esp;&esp;天一觀。
&esp;&esp;元自虛半夜忽然驚醒過來,身上出了一身汗,他倏然起身,身上的血液像沸水一樣滾動,胸膛裡的心臟咚咚敲著,心跳不規律地跳動著,時而急促,時而緩慢,彷彿在敲鼓,讓人心煩意亂。
&esp;&esp;情緒像是被狂風席捲的海洋,波濤洶湧起伏不定。時而憤怒的火焰在心中燃燒,讓人想要發洩;時而悲傷的陰霾籠罩心頭,讓他陷入低迷的困惘哀愁。這種情緒的波動讓他彷彿置身於一個無法逃脫的漩渦之中,莫名想要大哭一場,又或者是大笑。
&esp;&esp;然而與那過分活躍多變的情緒和閃念相比,他的四肢百骸卻分外沉重,身體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沉重而無力,那之前沖霄說是氣感的氣流在身體內流竄著彷彿找不到出口,麻癢,疲倦,眼皮突突地跳,眼睛乾澀而沉重,每一寸筋骨都似乎在訴說著疲憊,讓人無法提起精神,讓人只想閉上眼睛,逃離這個紛擾的世界。
&esp;&esp;旁邊值夜的兩個內侍上前小心翼翼問他:“陛下可是要喝水?”
&esp;&esp;元自虛忽然轉頭瞪著他:“哪裡在敲鼓?”
&esp;&esp;內侍一怔,側耳傾聽了一會兒,都茫然搖頭,面上卻現出了惶恐,最近皇上經常聽到一些其他人聽不到的聲音,開始他們以為是皇上修道有成,但隨著皇上越來越歇斯底里,有時候狂暴如野獸,有時候又吃吃地笑,口裡含糊呢喃和虛空對話,更像他們所認知的瘋子。
&esp;&esp;元自虛側耳傾聽,低沉的鼓聲在遠處隱隱響著,像是遠方傳來的雷聲,虛無縹緲,忽而清晰,忽而消失,斷斷續續,似乎帶著遙遠天際某種神秘的力量,穿透了夜的靜寂,預告著不祥的徵兆,震撼著他的靈魂。
&esp;&esp;鼓聲漸漸清晰強烈,像戰場上的戰鼓,激昂澎湃,自己的心臟也彷彿應和著鼓點,隨著那鼓聲的節奏而跳動。
&esp;&esp;他忽然試圖捂住耳朵,但鼓聲卻穿透了他的手掌,直擊他的心臟,他感到自己彷彿被這鼓聲討伐,無處可逃。他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無意間看到旁邊的兩個小內侍惶恐畏懼地看著他,像看瘋子一般,不安和恐慌在心中忽然激起,一絲清醒的意識開始在心頭閃現,他忽然伸手將一旁的茶杯摔在地上!
&esp;&esp;兩個內侍連忙跪下,外殿的李東福也已快速進來:“陛下。”
&esp;&esp;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