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2 頁)

我沒上過完整的小學，整整一年半都在家裡需要治療，我自殘，無數次想要淹死在水裡，還傷害無辜的動物，還有你，每次你在我面前露出那天真的樣子，我就想要撕碎你的臉！”

&esp;&esp;他的面容扭曲，像極了一個吸毒犯，或是一個正在發病的精神病人。他沒有大吼大叫，只是顫抖著，用彷彿冰雹一般的聲音，砸到了陵願身上。

&esp;&esp;只要陵願疼，他就能獲得解脫一樣。

&esp;&esp;否則他一定會想顧安月一樣，不是自己瘋了死了，就是把愛的人逼的走投無路。

&esp;&esp;“你想人生都和一個神經病糾纏在一起，是嗎陵願？”

&esp;&esp;他想要笑，想要讓陵願害怕，他甚至開始回憶顧安月恐嚇他的模樣，他記得顧安月上挑的眉眼，精緻的妝容，還有無盡的冷笑。

&esp;&esp;她嘲諷顧翕，蠱惑顧翕。讓顧翕和她一起去死，擺脫這個骯髒的人間。

&esp;&esp;可是他學不會。

&esp;&esp;從前他沒有聽顧安月的話，喝下放了有毒藥物的牛奶，現在也不會讓陵願來給他陪葬。

&esp;&esp;他太髒了。

&esp;&esp;“我知道。”

&esp;&esp;陵願看著他，眼裡有溫柔的夕陽。

&esp;&esp;“我給你。”

&esp;&esp;他伸出手，潔白又幹淨，像是一朵綻放的梔子花。

&esp;&esp;“我什麼都給你，命也給你。哥哥，你不要害怕。我永遠在這裡。”

&esp;&esp;他像是揹負了一整個宇宙的光年和星塵，那麼巨大，那麼遙遠，卻又散發著無法抗拒的誘惑，如果這世上有一整套誘惑人心的公式，那一定是在陵願的手裡。

&esp;&esp;他要怎麼忍得住，不去觸碰那隻手，像是很久之前，他凝視著那件校服，他可以寂寞地站一整天，用二十四小時去研究上面落下的氣味，清晨他會路過一個十個不同顏色的公交站，轉過四五條街，沾染奶油和落葉的香氣。

&esp;&esp;他會翻過幾本書，用黑筆，紅筆，藍筆在上面寫下好看的字跡。油墨會沾到袖口，會被洗衣液洗的很乾淨。

&esp;&esp;他會撐著下巴，託著腮幫，有時會皺眉，於是袖子就會擦過他的臉頰，頭髮，他的眼裡生長了萬物的希望，如同希臘神話裡，毀滅一切又創造一切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