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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樂忽然隨意提起一件跟易誠沒有關係的事情:
“我過十八歲的生日的時候,簡昱對我說完生日快樂之後,說‘過了十八歲,我就成年了。’”
“進入成年人的世界,要學會的第一件事,是要對自己說的話,做的事負責。”
簡昱不介意簡樂依賴自己,但同樣希望自己的弟弟成為一個獨立自主的人。
簡樂記住了簡昱的話,也做到了。
他低頭摸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說話的時候,羅伊就靜靜地看著他的側臉,眼神專注。
其實羅伊現在手上這枚戒指也不合適,大了很多。
因為這是羅伊的那一枚戒指。
新的戒指還沒做好,羅伊把自己手上的那枚摘下來戴在了簡樂的手指上。
“所以,不管是坐牢,還是……”簡樂輕輕嘆一口氣,“易誠只是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付出該有的代價而已。”
這是羅伊最後一次從簡樂的嘴裡聽到易誠的名字。
從此之後,易誠被審判,坐牢,到執行死刑的那一天,簡樂都沒有再關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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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簡樂醒了,第一個登門的人是簡昱。
“哥!”
看見從門外走進來的人是簡昱,正抱著棉花糖梳毛的簡樂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把棉花糖放到地上,啪嗒著拖鞋朝簡昱撲過去。
簡昱外套脫了一半,手肘還被外套束縛著,姿勢有些彆扭地抱住簡樂。
要是平常,簡昱肯定抱一下就鬆開,嘴上還要說兩句:“行了,都快結婚了,還跟小時候一樣撒嬌。”
但是這回情況不一樣,簡昱的視線在簡樂脖子上純白色的紗布上一掃而過,緊緊抱住自己的弟弟。
“沒事就好。”
平安就好。
他拍拍簡樂的肩膀,這才鬆開了手。
不過除了來看望簡樂,簡昱還跟羅伊有事要談。
兩個alpha進了書房,簡樂又把梳了一半毛,在客廳裡亂跑的棉花糖抱起來,繼續梳毛。
書房裡的沙發。
簡昱坐到羅伊對面,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問:
“樂樂知道了嗎?”
這兩天被關在警察局的可不止易誠一個。
不過易誠是證據確鑿,沒有半分迴轉的餘地,而徐申墨卻是咬死了酒店的事情跟自己沒有關係,自己並不知情。
但是小林改口了,說自己是家裡缺錢,徐申墨身邊的劉特助給了他一大筆錢,才按照徐申墨的安排,接紀星接近徐申行,然後出事那天,是注射過提前發情期的藥物,控制著時間,故意跑到了alpha的廁所裡。
“證據?”
就算是已經坐在警局的審訊室裡,oga也絲毫不怵,眼神冷靜理智地反問道:
“他說是我致使他做這些事情,他有什麼證據?”
坐在他對面的警察沒有說話。
小林是改口了,但是他所說的提前發情期的藥物包裝說是被他衝進了廁所裡,房間裡又沒有監控,而時間過得太久,身體裡的藥物早就代謝完了。
“只憑他一個人的話,沒有任何證據……”
徐申墨沒有把話說完,但眼神表情足夠說明其他。
事情是他做的,但全程徐申墨都沒有沾手,沾手的人把嘴閉得緊緊的,沒人會把他供出來。
只要找不到足夠的證據,到了時間,徐申墨就可以一身輕鬆地走出警局大門,然後開始收拾讓自己進警局的人。
所以韓特助這兩天連一分鐘都沒有休息,而羅伊也順手幫了下忙。
羅伊移開視線,沒再與簡昱對視,視線落在桌邊這幾日剛盛開,香味幽幽的重瓣水仙上。
他開口:
“他知道了。”
“現在外面鋪天蓋地的新聞,我又不能把他的手機收起來——”
“今天一起床,看見新聞就知道了。”
然後簡樂跟羅伊確認完新聞裡的事情屬實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上午,直到吃午飯才出來。
羅伊第一次發現自己不能從簡樂的表情裡讀出他的想法。
而之後,簡樂表現得就像徐申墨被帶走調查,在新聞裡被各種中傷猜測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一樣,平靜自然,給家裡的植物澆澆水,陪棉花糖玩,直到簡昱登門。
而簡昱聽完之後,垂眸深深嘆了口氣:
“我真不知道徐申墨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