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熱心”(第2/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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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跟著姜回,是她現下的唯一選擇,也是她想要去做的一次“選擇”。
“那還真是誤會,方才推開只是覺得你礙事,僅此而已。”
“不必跟著我。”
小滿心底慢慢變涼,卻也知道姜回不會輕易允可,轉念道:“小姐買我用了三吊錢,怡笑樓同我一般大的丫頭每個月的份例是五十文,我便待在小姐身邊五年,直到還清。”
大戶人家的三等丫鬟月例也有五百文,怡笑樓只給五十,算的上嚴苛,不過。
“我身邊的人,都要有自己的用處,你會什麼?”
“我在怡笑樓也學會了些東西。”小滿聲音裡藏著幾分諷刺,“一般的綰髮,描妝我都會的,……還會。”
小滿嘴唇蠕動幾下,卻並沒有發出聲音。
小巷內偶爾響起滴雨聲,姜回垂眸思索片刻,道:“你想留就留下,但有一點。”
“若你敢不忠,”姜回嘴角慢慢勾起一個淺淡的笑,眼神掠過躺在地上流血不止的陳丁:“我會親手了結你。”
“是,奴婢願意。”
“小姐,那他,這麼流血不會死嗎?”小滿指了指癱倒在地上的陳丁猶豫著問。
姜回言簡意賅:“不會。”
大約七歲那年,鳴鏑澗附近的山上,霜雪封路,天地之間一片荒蕪,山裡的大型動物吃光了食物不得不出來覓食,姜回始終忘不掉那種比之寒風朔骨更深的恐懼。
她躲在山洞,拿乾草蓋住不大的洞口,餓了就吃山洞裡長的蘑菇和她藏起來的榛子,實在餓的不行連野草都能面不改色的嚥下去,味道又苦又刺,渴了喝雪水,也能撐著活下去,直到有一日,山洞裡連草根都沒有了,她餓的額頭冒汗疼痛全身只能冒著風雪出來,還不到十步,就遇到了一隻鬢狗。
那是隻成年的鬢狗,和七歲的她一般高,爪牙鋒利,體格壯碩,咬死她如同捕食一隻麻雀一樣輕而易舉。它當時在啃咬爛在地上的一塊腐肉,看見姜回的一剎那,棕色的瞳仁瞬間變得興奮,那是看到食物的眼神,涎液順著它的嘴角滴到雪上,化開一團。
姜回僵硬在原地,鬢狗也沒有冒然進攻,小小的姜迴心裡卻也懂得,它是在觀察時機,一旦她表露出驚慌就會毫不猶豫的進攻。
寒冬臘月裡,寒風一次次刮過,鬢狗似乎喪失了耐心,也或許,是等不及要享受美食,三色斑紋的背脊微微凸起,後爪倒退,姜回手裡緊緊攥著一根削了尖的木枝,巨大的恐懼一瞬間提到最大,鬢狗暴起的身軀將她眼前的日光遮蔽。
她只有一擊的機會。
姜回定定站在原地,等到鬢狗的爪風落在耳畔,手中握著尖木狠狠刺入鬢狗心臟。
可她人太小,力氣也不大,鬢狗並沒有當場氣絕,它身體砸落在雪地中,肚子仍在微微起伏,姜回就這麼僵立在風雪中站到麻木、僵硬,看著雪一點點覆蓋在鬢狗身上,直至積滿厚厚一層,才敢動,可雙腿卻在動的一剎那狠狠跌倒在雪地裡。
她卻不敢停歇,夜裡不時傳出狼嚎聲,比白天更加可怕。
姜回用手一點一點艱難的衝著洞口爬去,不到十步的距離遠的像是一場漫長的、沒有邊際的折磨,她彷彿聽見有一個聲音溫柔而蠱惑的響在耳畔,暖的像是融融的篝火,‘停下吧,停下,睡著了,就一切都好了。’
人在絕境的時候面對溫暖往往生不出一點抵抗之力,姜回酸澀的眼皮幾乎就要合上,可陡然逼近的狼嚎聲將她驚醒,她用盡最後的力氣爬進了山洞,雪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拖痕,卻沒有力氣再去包紮傷口,鮮血如同細長溪流蜿蜒流下,不知留了多久,可她卻也沒死。
最後,她是靠著這條鬢狗度過的那個冬天。
姜回垂下眼眸,不再去想。
“那小姐我們現在去哪?”
……
空蕩蕩的長街上正演著奇特的一幕,走在前面一個文秀纖細的公子,後面則是個小少年彎著腰費力的拖著一個成年男子,且任由他流著血灑了一路也不止。
李桂手的醫館向來人丁凋敝,此刻清晨更是見不到人煙,只有門口傳出來的藥味一直不變。
小滿鬆開陳丁的腰帶,拍拍手上前敲門,連敲幾次,卻沒聽見腳步聲,可明明是有人的。
小滿看向姜回,眼神詢問。
姜回清亮的聲音隨之響起:“李大夫,昨日您自稱醫術尚可,我今日便起早給您送來了一位病人。”
很快,匆匆的腳步聲響起,門很快被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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