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活不到二十歲(第1/4 頁)
湖中水波漣漪,沈寧鳶由幾個丫鬟伴著,繞著湖岸慢步走著。
她其實著實不愛運動,可大夫說了,不運動她身子壞的更快,但她的身體也不允許她過度運動,結果就只能多出去散散步,當然,只限早上傍晚天氣涼快時候。
正如沈寧鳶原本時空某位大師所言,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沈府許多條小路都是她走出來的,沒有人比她更懂散步了。
沈寧鳶看著湖中水波,心道這王府也有好處的,你看,這麼大一個湖,她以後有的路可以走了。
“夫君,這個湖水真清澈,若是到了傍晚時分,晚霞倒映湖中,燒出一片火紅,定然很漂亮。”
“嗯。”
蕭平錚漫不經心地應著,他手指碾著小石子,方向正對著沈寧鳶的一條小腿。
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這麼嬌弱——
“啊——”
聞得一聲驚呼,沈寧鳶身形一矮,整個人身子向前倒去,繼而膝蓋重重地磕在地面上,下一瞬,她腿間滲出鮮血液體。
“小姐!!”
還是昨晚那個丫鬟,她尖叫一聲猛地撲向地上的女孩:“小姐,你怎麼流血了小姐,來人,快來人,快扶小姐回去!”
“小姐,你別怕,只是一點小傷,很快就不痛了。”
她嘴裡說著“一點小傷”,但那表情動作誇張地好似她家小姐身中數刀,命不久矣似的。而她小姐也不愧“嬌女”名號,只一點小傷,眼眶瞬息就紅了,她倒是沒有哭,只小口小口地抽著氣,看著反倒比哭了還可憐。
蕭平錚看了眼她腳下一截枯枝,扯了扯唇角,默默將手上石子收回,隨手扔到邊上。
用石頭都是高看她了。
不過,蕭平錚發現,她的傷口的確有些異樣,這麼點磕磕碰碰,若是練武之人,至多留個烏青,就是小姑娘家家,滲出一點血絲也到頭了,但她膝蓋上流出的血並未見停下徵兆,反而越流越多。
那名叫巧心的丫鬟叫了幾聲後,看到血流不停也急了,不顧還在外頭,撕開她腿上布料,快速從懷裡掏出一瓶傷藥,將藥粉倒在她膝蓋,再用乾淨的手帕綁住。
蕭平錚眯了眯眼,上前一步,將抽泣的女孩抱了起來。
“夫君。”
她在蕭平錚懷裡小聲地喊,目光可憐巴巴。
“帶你回房。”
這一圈子人,也的確只有蕭平錚能一路平穩地將她抱到房間,回房後,蕭平錚將人放到床上,蹲下解開她腿上綁的手帕。
“去打水來。”
幾個丫鬟連忙下去打水,蕭平錚接過巧心遞過來的剪刀,將她邊上布料剪開,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但傷口範圍還有流血的量,都超過預估。
蕭平錚拿毛巾給她清洗傷口的時候,沈寧鳶整條腿都在顫抖。
“很痛?”
“不痛。”少許後,她吸著鼻子說:“有點痛。”
蕭平錚看著她眼中欲墜不墜的兩滴眼淚,不說話。他從懷裡掏出一瓶藥,熟練地給她上藥,又接過布條重新綁好。
“夫君怎麼隨身帶著藥?”
“我是武將。”
“哦。”
綁得太深,沈寧鳶應激地抬起腿,腳尖正中蕭平錚的小腿,幸好他沒有計較。
一套操作結束,沈寧鳶顫顫巍巍起身,由下人給她重新換了衣服,這會兒簡潔了,也沒有披帛了,頭上髮飾都少了兩樣,蕭平錚心道,你摔倒也不是衣服頭飾的錯。
重新換好衣服,沈寧鳶坐了下來,蕭平錚屏退下人,看著自己的新夫人,回憶方才不正常的出血量,問:
“怎麼會這麼嚴重?”
沈寧鳶眼睛一亮。
從蕭平錚昨晚今天的表現來看,他並不喜歡自己這位妻子。想來也是,見都沒見過面就突然被賜婚,作為一個大權在握數年,習慣了做決策的大人,怎麼會喜歡一個強塞過來的人。沈寧鳶不希望因為自己,讓他記恨上沈家,正愁找不到機會,她總不能無緣無故地在新婚當天說自己快死了,讓他不要在意自己,反正自己沒過兩年就會主動死的吧?
萬一人家覺得晦氣,更不喜她了呢。
看來今天這傷口來得正是時候。
沈寧鳶咬著唇,小聲地說:“其實,我從小體質與他人有異。”
蕭平錚看向女孩,看到她垂著眸,看不清眼中神色,只覺得表情淡淡,似乎並不難過。
“在旁人身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