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陰謀詭計如羅網,情意柔絲繞指纏(第2/5 頁)
微皺起,眼中露出一絲不解,心中卻莫名地湧起一陣不安,彷彿有一片烏雲正緩緩籠罩過來。夏守忠聽了這話,連連苦笑道:“唉,奴才一向只有守著大內規矩的份兒,哪裡敢說什麼不妥當。只是前兒個,太醫院上呈的藥案,軍機處那邊竟說用藥太猛,有虎狼之藥的嫌疑。可皇上自己身子不爽利,沒什麼精神,就隨口說了句‘便就這麼著了’。五爺您想啊,皇上也好,軍機處也好,那隨便哪一方,彈一手指甲就能讓奴才粉身碎骨。若是不按方子辦藥,皇上的龍體要是有個好歹,奴才就是萬死也贖不了這份罪啊;可要是按方子辦藥,軍機處怪罪下來,那可如何是好。若說是按聖意辦事,可皇上身子不好,怕是一心操勞國事,覺著這用藥是小事,回頭真出了什麼岔子,到頭來還是奴才擔著這責任吶。奴才這小命雖說不值幾個錢,可皇上的龍體那是絲毫都大意不得啊。奴才只是個太監宮人,斗大的字都認不全,又哪懂得什麼虎狼藥不虎狼藥的。聽四爺跟前人說,皇上如果嫌棄天氣涼,要挪到暢春園裡過年,四爺就要進去伺候了,萬一到時候給四爺查出來,奴才在這藥石伺候上不力,那奴才的小命可就沒了。奴才想來想去,您是掌管三府的掌纛兒王爺,又一向體恤下人,最是照顧奴才的,所以才斗膽進來請五爺您示下啊。” 說著,便遞上一個藥方兒來,那遞藥方的手微微顫抖著,彷彿那藥方是一塊燒紅的烙鐵,燙手得很。
弘晝聽了這一番話,心裡暗自琢磨著,思緒如同無數絲線在腦海中纏繞交織。他命金釧兒接過那藥方兒來仔細瞧了一會兒,眼睛緊緊盯著藥方,那目光像是要穿透紙張看穿背後的秘密,可心裡卻越發疑惑起來,暗暗尋思著夏守忠的來意。論起來,天子用藥,太醫院、軍機處、內務府各自留檔本就是例行的規矩,這就像是三根堅固的支柱,撐起了宮廷用藥安全的大廈。軍機處那幾位大人,可都是學富五車的博學鴻儒,對醫理藥理指點一二也是常有的事兒,他們的意見就如同金科玉律般權威。太醫院那邊自然也深知給皇帝用藥,向來是以溫和為上的道理,畢竟皇帝的龍體就如同國家的命脈,容不得絲毫閃失。有些用藥上的出入,其實平日裡也算是 “常有的事”,就像平靜的湖面偶爾會泛起微小的漣漪,很快就會恢復平靜。這夏守忠在宮裡當差多年了,經驗老到得就像一棵深深紮根於宮廷土壤的老樹,熟知這裡的一切規則和潛規則。既然雍正都已經有了話 “便就這麼著了”,那照常理說,只管按照皇帝的意思去辦事就是了,可他如今卻這般誠惶誠恐的,還特地跑到大觀園裡來找自己,怎麼想,這事兒似乎都透著一股 “話外有話” 的意思呢。弘晝的心中湧起一陣不安,他感覺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團迷霧之中,周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而這背後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暗中操縱著,正將自己慢慢捲入一場複雜莫測的宮廷陰謀之中,那陰謀的陰影如影隨形,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弘晝沉吟了片刻,臉上換上一副戚容,那表情像是為父親的病情憂心忡忡,又像是對眼前這棘手難題的無奈與惆悵。他緩緩說道:“皇阿瑪身子不好,我卻因為自己的不小心,沒能盡孝侍奉在側,這醫理藥道上的事兒,我更是不通,哪敢隨便亂說。只是我也知道你確實難辦,萬歲如今既是在病中,隨口說的話,怕也不能全然當做旨意來看待。他老人家一向以國事為重,反倒把自己身子的調養看得輕了,就像一隻不知疲倦的老黃牛,一心只想著耕地,卻不顧自己的身體。軍機大臣們的批示,定是出於好意,他們就像忠誠的衛士,守護著皇上的健康。嗯,這麼著吧,鴛鴦,你帶夏公公去賬房上,支取五十兩黃金,就請夏公公先按照這藥方,命太醫院備藥熬了,但是先不要進上去,等回頭我差人跑一趟軍機處,問問馬大人、張大人的意思再說。唉,那點子金子,老夏你是宮裡掌事的,就請你代勞,到雍和宮裡替本王在佛前許願添點香油,只要皇上身子大安,我定支黃金五千兩,重修三世佛金身,這也算是為皇阿瑪祈福了。只是這等事體,如今不好讓外頭知道,否則御史們又要多嘴多舌了,那些御史就像一群嗡嗡叫的蒼蠅,稍有風吹草動就會圍上來。就煩老夏你悄悄替本王辦了就是了。” 弘晝說著,心中暗自祈禱,希望這件事不要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引發更大的宮廷風波。那夏守忠聽了,自然是唯唯諾諾的,趕忙說了一堆 “五爺至誠至孝” 之類的恭維話,那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這才退下了,那背影像是一隻受驚的老鼠,快速消失在視線中,生怕弘晝反悔。
待等夏守忠走遠了,弘晝這才鬆了一口氣,感覺那一直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像是從一場緊張的夢境中暫時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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