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長兄問罪西市口,小妹春鎖深宮後(第2/4 頁)
是不該告訴園子裡的。只是園子裡頭關聯瓜葛著,有一位小姐,一位姑娘,一位奴兒。人數略多。王府小月大膽,才來問問姐姐們的意思。” 四人會意,默謀了一下,湘雲才道得一句:“薛蟠是寶姐姐的親哥哥……”,可卿使了個眼色卻打斷道:“那薛大傻子,往日就橫行霸道的,身上人命案子累累,如今又涉入逆案,豈有饒他的道理…… 更何況進了園子,寶釵,寶琴就不再是薛蟠之妹,香菱更不是薛蟠之妾,都是主子的所屬之人,罪餘女子,受主子之恩憐庇護。連同我等,心裡只能有如何殷勤侍奉伺候好主子的念頭,豈容有他念。
更何況薛家妹子最是知禮的,便不告訴她們也罷了。即便告訴了,諒她們只會叩謝主子恩典,給了她們自身一線之明,不類同家人處置罷了。又何苦讓她們且傷心。” 湘雲呆呆了一陣,欲要說什麼,看了眼鳳姐,終究是忍了。
王府小月便笑著稱是,也就不提此事,喝一會子茶,說一會子閒話,亦道辭就去了。
閒文少敘,次日上午,角門上看守的太監婆子看到鳳姐房裡的喜兒,帶著兩個太監,太監抬著一個大竹筐,便問好道:“喜姑娘,這是做甚麼去啊……” 喜兒答道 “內務府給兩位妃子送來了十幾筐西苑散落的新鮮花瓣,我們妃子覺得一人用不了,便給各房都送一筐去,憑各房是做乾花香袋或是搗花汁去…… 這花瓣存不了幾日,已經送去好幾筐了,我這一筐是剩下的,給顧恩殿的金釧兒玉釧兒姐妹她們也送去一些。” 那婆子還要饒舌碎嘴,卻聽身後一聲爽笑:“果然花香醉人,勝過那一等熏製的香料清新”。喜兒回過頭看,吃了一驚,竟然是弘晝一身家常衣衫,戴一頂圓頂琉璃佩玉抹額金龍帽,穿一件貼身爽淨青麒麟紋綢衫,身後只跟著一個角門上的宮女,…… 喜兒忙單膝跪下行禮。
弘晝抬手示意不用多禮,過來看看那筐,抓過花瓣一聞一笑,示意喜兒只管去送。原來他奉著雍正之旨意,近日去了古北口學習軍務,他這般荒唐王爺自然也只是草草走過場,與什麼軍容行伍絲毫沒有興趣。憋了幾日,就留下隨行的門人馮紫英,令其替著辦差事。自己便溜回了京城。今日,見天氣熱了,也不想排大陣仗,便換一身簡短衣服,自個從邊門進了園子來消暑。
弘晝看看花瓣筐子,就讓喜兒只管去送花瓣,自個便帶著宮女在園子裡假山遊廊靠著碧波池畔處漫步,不過是賞夏遊春。一路攀藤撫樹地過去,只見水上落花愈多,其水愈清,溶溶蕩蕩,曲折縈迂。池邊兩行垂柳,雜著桃杏,遮天蔽日,真無一些塵土。忽見柳蔭中又露出一個折帶朱欄板橋來,度過橋去,諸路可通,便見一所清涼瓦舍,一色水磨磚牆,青瓦花堵。因而步入門時,忽迎面突出插天的大玲瓏山石來,四面群繞各式石塊,竟把裡面所有房屋悉皆遮住,而且一株花木也無。只見許多異草:或有牽藤的,或有引蔓的,或垂山巔,或穿石隙,甚至垂簷繞柱,縈砌盤階,或如翠帶飄颺,或如金繩盤屈,或實若丹砂,或花如金桂,味芬氣馥,非花香之可比,真是個風雅別緻之所在。
細聽廊閣內裡,卻似有少女嬌笑之聲,如悅耳動鈴,雨過浮萍。便悄悄前行,撥開樹枝,見是一道青木折廊,內圍著一方小院,卻有一個素衣端莊、風采神韻宛如仙子一般之少女,靜坐廊下在看書;旁邊另有一翠衣少女陪坐著,和一個鵝黃色削鳳袍的小丫頭模樣小女孩,在比著紅絨線打繩結玩耍。春日驕陽之下,浮光泠泠,佳人嫋嫋,觀此情此境,真似初唐仕女畫卷一般。
卻聽在打繩結的那個綠衣少女道 “寶姐姐,你也來玩吧……”
那看書之素衣少女只微微一笑,雖神態慵懶寧靜,卻眉宇端和淑媚,這展顏之美,凝眉之淑,於弘晝眼中,竟如牡丹花開一般令百花失色,正是薛寶釵。寶釵卻未答話,旁邊那鵝黃衣服的小女孩卻嬌笑道 “香菱姐姐別耍賴了,玩繩結一晌午都玩不過我,就找我們家小姐……”
那香菱便啐笑道 “你這丫頭就是賊手兒巧,花樣兒多,趕明兒被主子瞧見,說不定…… 叫你給主子做些精巧玩意兒呢。”
那小女孩卻是寶釵的貼身丫鬟鶯兒,年方十三,嬌俏可愛,頑皮活潑,只是雖然年幼,出落得心靈手巧,自幼跟著寶釵。鶯兒便呸道 “呸呸,我們家小姐還沒…… 哪裡就輪得到我們小孩子家,還是香菱姐你想著給主子效力且想痴了啊…… 哈哈……” 香菱叱道你這小蹄子,便去呵鶯兒癢,鶯兒便丟了繩結,繞道寶釵身後去。
寶釵嘆道 “你們兩個丫頭,沒片刻安靜的…… 一路就知道淘氣…… 吵得我看書都難……” 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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