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心憂命舛愁無盡,淚灑殘宵夢幾回(第2/5 頁)
媚,容貌更是明豔,這會兒難免和那賽喃公主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感覺來。一時心動,便取了架上的一管素毫筆,在書桌的娟紙上隨意寫了起來:
“嬌喃一點西風朔,凝脂幾處憐人蘿。金賬閨兒冰潔月,鐵戈蹄驚小宛漠。拋卻三經羞斷魂,可聽玉人裂初帛。娥眉婉轉香泣露,紅顏知書錯錯錯。”
寫完後,心裡滿是酸楚,卻也不知這傷心到底從何而來,知道多想也只是徒增傷感,便勉強收拾了心神,也沒顧得上潤色修改。抬眼看到桌上銅鏡裡自己嬌美的容顏、如玉的肌膚,還有那凝起的眉頭、硃紅的嘴唇,也不禁暗自感嘆自己生得如仙子般美麗,氣質像牡丹般高貴。想著今兒夜深了,弘晝應該不會再來了,心裡一陣悵然,默默嘆了口氣,便吹熄了燈,準備歇息了。
次日,日上三竿了,寶釵才懶懶地醒來,文杏趕忙過來伺候著換衣衫。寶釵向來喜愛素淨,即便如今在園子裡做了奴,這素色的衣衫也大多別有一番情致。今日穿的是一套新制的內衣,那是南方繡娘精心做的,用棉線勾勒出一片片花瓣狀的半鏤空布料,裁剪成一方肚兜和一條小內褲,裹在身上,襯得肌膚越發嬌美。外面又穿了件水色的內襯細紗小衫,搭配一條灑腿兒裙褲,最外頭是水墨畫紋的宮裙,腰間用條彩文緞子汗巾扎著。這肚兜、小衣和宮裙在乳溝處都只留了一小片布料,既沒完全遮住,也不算敞露,可仔細一瞧,就能看到寶釵那隱隱的輪廓呢。文杏年紀小,一時看得都呆了。寶釵見她盯著自己胸前看,又好氣又好笑,笑罵了一句。這時,外頭的鶯兒也進來伺候寶釵起床洗漱、梳頭綰髮了,見寶釵一副慵懶倦怠的模樣,便嗔怪文杏沒用心伺候小主,只說夜裡肯定沒睡好。寶釵則懶懶地啐了一口,說道:“胡說,文杏伺候得挺好的呀。”
其實呀,這寶釵雖說早被弘晝破了處子貞潔,如今做了性奴,對那床笫間的事兒也漸漸看開了些,可到底還是個年方二八的少女,從小受的閨門教導,讓她骨子裡還是很守規矩的。一方面,自己身為性奴,得時刻準備著承受主子各種各樣的安排,還得依照教導去看些書冊,學些伺候的事兒,穿著那些符合身份的衣衫;可另一方面呢,弘晝身邊美人眾多,倚紅偎翠的,哪能顧得過來呀,就算寶釵生得絕色,挺合弘晝心意,一個月也難得被招寵一次呢。她這青春的心懷、少女的心思,也沒處舒展呀。
依著園子裡的規矩,主子要是想解解春悶,是可以喚低位的女孩子來侍奉歡好的。可寶釵知書達理,又向來是面上羞澀溫存的性子,除了房裡的鶯兒、文杏兩個丫頭,也就只有和自己相依為命的小嫂子香菱,偶爾會喚來陪著說說話,斷然不會叫其他房裡的丫鬟奴兒來侍奉的,更別說像妙玉、黛玉、迎春、探春這些園裡各房的小姐姑娘了。
鶯兒年紀小,還是處子之身,文杏更是孩子氣十足,除了香菱略懂些人情世故,其實她們都還懵懂著呢,哪能知曉這裡頭的門道呀,自然也沒法讓寶釵暢快些。說起來也是挺無奈的,鶯兒、文杏自小跟著寶釵,和她親暱得如同姊妹一般,對主子那也是奉若神明,只要寶釵樂意,她們本是什麼事兒都願意做的,只是寶釵總是心疼她們,不願讓她們太過為難。
這會兒都快晌午了,主僕三人吃了些點心粥米,寶釵還是懶懶的,因為起得晚,這會兒也沒了睏意,不好睡午覺。見窗外秋陽正好,暖意融融的,便說道:“這幾日霜降了,天兒挺冷的,難得今兒太陽這麼好,可不能辜負了,出去走走也好呀。” 鶯兒便問要帶哪個丫鬟跟著,寶釵這會兒起了玩心,笑著說道:“罷了,就隨便出去走走,在太陽底下暖暖身子,哪能就遇到壞人呢,不用跟著了。” 鶯兒她們也沒當回事,應了一聲,還打趣說:“園子裡哪有什麼壞人呀,就是怕遇到主子呢。” 寶釵啐了一口,便披了暖絨袍子披風,慢悠悠地出門賞園子去了。
從蘅蕪苑出來,外面有一道柳林小徑,底下原本栽著五色秋菊,只是這會兒秋深了,菊花也漸漸謝了,沒什麼看頭了。不過藉著午後暖烘烘的陽光,寶釵一路緩緩走著,倒也覺得愜意。走過九曲橋,看著河裡的鯉魚游來游去,被太陽曬得身上暖乎乎的,很是舒服。接著起身繼續往前走,就到了顧恩殿的後院。
這顧恩殿本是昔年省親正殿,是依照皇家規格建造的,十分雄偉。寶釵痴痴地望著那簷頂的鑾鈴,陽光有些刺眼,也不敢多看,心裡卻不自覺地胡思亂想起來:“也不知道主子在不在裡頭呀,昨兒是哪個奴兒在伺候呢,今兒晚上主子又會去哪兒呢……” 想著這些,心裡越發煩悶,又暗暗怪自己怎麼淨想這些沒羞臊的事兒,便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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