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怨恨尤深夏金桂,奴婢慰侍王熙鳳(第2/3 頁)
辣,賈璉對她又愛又敬又怕,在夫妻之事上也不能強迫她,可若被王爺指定,不知會遭遇何種對待,真是強者遇更強者,滿心羞恥與恐懼;只是當日王爺只是一指,雖讓她羞恥,卻也似看到一線生機,能逃脫大難。誰知王爺並未將她帶走,只打轎走了。她憂慮了幾日,宮裡訊息不斷,甚至有施刑的傳聞,那時她覺得天崩地裂、六神無主。想到王爺那一指,真恨不得求見王爺,獻身以換得賈府生機。只是自己是罪婦,王爺不召見,怎能見到。沒想到後來和親王為賈府求情,賈府之罪減輕,還讓賈府眾美為奴,王熙鳳不禁幻想,再想到當日那一指:難道王爺是因喜歡自己,才救了賈府眾人?想到這兒,她既得意又害羞,連判了秋決的丈夫都快忘了。
鳳姐正值二十年華,懷春之情難免,想到王爺或許是因喜愛自己才救了賈府滿門,既有得意之色,又忍不住遐想:王爺並不知我姓名性情,若喜愛我,定是因我的容貌身姿。都說女子再怎樣也和色性相關,我平日好強,以為聰慧,到頭來還是要以色事人,真是難以言說。
男女之事也真是奇妙,那些男子,有權有勢,執掌綱常,處理大事,卻終究會被女子的某些特質吸引,這讓人感嘆。想到此處,鳳姐有些出神,隨後回過神來,聽到外面有動靜,忙穩住心神。原來是平兒帶著一個白瓷青花的茶壺進來,說道:“奶奶……不,小主……請用點茶吧。”
鳳姐笑道:“平日裡沒人時,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在這屋子裡要是還拘束,日子可怎麼過。”
平兒也笑了,走近給鳳姐倒茶,改了口說:“奶奶小心燙手。”鳳姐喝了口茶,有些出神。平兒最會看鳳姐臉色,便問道:“奶奶……是有心事?”
鳳姐向來不瞞平兒,說道:“我在想,今兒小月姑娘來,仔細想想,這封的三位小主,沒什麼道理啊……”
平兒問:“奶奶為什麼這麼說?”
鳳姐盤算道:“若說是按掌管家務來封高位,那東府裡的蓉……可卿小主是怎麼回事?若說……若說主子喜愛某種型別的婦人,尤蓉那情況,怎麼能排得上?”
平兒其實也琢磨過這事,說道:“這也難說,也許小月姑娘沒摸透主子的心思。不過……似乎奶奶您最得主子心意,頭一個就指的您,論容貌、氣質、能力,就算論在府裡的威望,您也是很突出的。”鳳姐笑道:“呸,就會哄我高興。今時不同往日了,我們連主子面都沒見過,就憑王府一個丫頭指定,這能作數嗎?”
平兒一笑:“要我說,奶奶還是別擔心,就您這樣貌,主子若來園子裡,肯定會重視您。”鳳姐想了想,搖搖頭說:“還有那些規矩……”。聽到“那些規矩”,平兒想到小月說的女眷之間相處之事,臉微微一紅,心裡一顫,忍不住抬頭看鳳姐,卻見鳳姐像是自言自語,又像在問平兒,接著說道:“……你說,是不是現在只要我願意,就能叫園子裡的姑娘們來和我相處?”這話在平兒聽來有些奇怪,但平兒一心向著鳳姐,便答道:“小主……我覺得小月姑娘定的規矩,是為了讓姑娘們之間相處有序,也是為了主子……”。“哦?你說說,主子怎麼想出這種規矩?”
“小主您想,主子會和園子裡的姑娘小姐們相處,但時間長了可能會有問題,讓大家互相陪伴,這是其一。再定下一些規矩,能讓姑娘們更積極,主子也能更舒心。”
“也是……那你說……我現在要是叫一聲,是不是林妹妹她們就得過來?”平兒此時臉有些紅,不知如何回答,王熙鳳卻笑笑,悵然道:“小蹄子你緊張什麼……其實都到了這地步,說說笑笑輕鬆一下罷了,真到了那時候,我又能怎樣?其實……你真當我現在還是什麼奶奶,或者小主……不過是處於這樣的境地罷了,那……那璉二爺如今在獄裡,也不知怎樣了,能不能熬過去,可想想又恨,男人們在外頭闖禍,卻要我們女人承擔,就算為賈家、王家著想,我一個女子,又能怎樣呢?”說著,眼圈紅了,有些哽咽。
平兒與其他婢女不同,從小到大都跟著鳳姐,鳳姐出嫁後她雖有特殊身份,但心裡只有鳳姐。旁人或許為自家生計或怨恨被賈府牽連,只有她一心為鳳姐。今早見鳳姐被封為小主,她很慶幸。如今見鳳姐悽惶,她也難過,原本養尊處優的少奶奶,在兩府中受人敬重,賈璉在家也對她禮讓有加,如今卻要以新的身份迎接王爺,雖有小主的位分,似乎仍要掌理大觀園,但這一上一下的變化,實在讓人難受。看著鳳姐哭紅雙眼、緊鎖雙眉,平兒心疼不已,一心只想為鳳姐謀劃,便跪下來,依偎在鳳姐膝下,說:“奶奶,奶奶別傷心了……外頭的事,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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