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一條繩上的螞蚱(第1/2 頁)

見阿木爾不敢正面回答，巴特爾也懶得跟他廢話了。

他壓低聲音，那聲音卻透著一股讓人無法反抗的強硬口吻說道。

“阿木爾，本王子有一事相求，你此次支援阿迪亞，行程且緩一緩。”

阿木爾心中猛地一驚，仿若被一道驚雷擊中，他忙不迭地說道。

“大王子，這是可汗的命令，關乎樊城的安危，關乎北戎的大局，臣怎敢違抗？若是延誤軍機，可汗怪罪下來，臣便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啊。”

巴特爾冷笑一聲，笑聲中滿是嘲諷與不屑。

他圍著阿木爾緩緩踱步，那眼神彷彿在審視一件即將被自己操控的木偶。

“阿木爾，你是個聰明人。你在這北戎之中，雖有戰功，可也需審時度勢。”

“我身為大王子，未來的可汗繼承人，你若幫我這一回，待我日後登上汗位，你便是北戎之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榮華富貴享之不盡，金銀財寶任你取用，牛羊駿馬遍佈草原。”

“反之，你若執意前往，阿迪亞那小子若藉此次戰功在可汗面前得勢，那你可就成為了本王子的敵人，甚至本王子的母族也不會放過你，本王子相信你是個聰明人，如何選擇你心裡沒數嗎？”

阿木爾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那汗珠順著他堅毅的臉龐緩緩滑落。

他眉頭緊皺，內心陷入了極度的掙扎之中，仿若置身於一片黑暗的沼澤，無論往哪個方向掙扎都充滿危險。

一方面是可汗那至高無上的嚴令，一方面是大王子的威逼利誘，他深知無論選擇哪一方都風險重重，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許久，他咬咬牙，艱難地說道：“大王子，此事風險太大，若被可汗知曉，臣便是萬死莫贖。可汗的眼線眾多，這軍中上下，難保不會有人走漏風聲啊。”

聽到阿木爾這相當於拒絕的話，巴特爾臉色立馬變了。

“看來阿木爾將軍做出了一個很錯誤的決定，不過你這樣做考慮過你的兒子嗎？”

阿木爾大驚：“大王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的兒子這些年利用職務之便，沒少往家裡拿好處吧，父汗這個人眼中容不得沙子，你說這事被父汗知道了，會是個什麼下場啊？”

阿木爾臉上冷汗直流。

他對自己的兒子最寶貝了，巴特爾這一手直接拿捏了他的軟肋。

最終，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嘆息聲中滿是絕望與不甘：“大王子，臣……臣遵命。只是，該如何延緩，還需大王子示下。臣實在是惶恐，還望大王子能為臣指條明路。”

巴特爾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那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慄：“你只需在途中佯裝遇到敵軍偷襲，或是糧草被劫，總之找個藉口拖延時日，待樊城戰事有個結果，你再前往不遲。你要做得巧妙些，莫要讓人看出破綻，否則，你知道後果。”

“諾。”

阿木爾垂首應道，聲音中滿是苦澀，如同嚥下了一杯毒酒。

就在兩人商議之時，帳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那是阿迪亞的額吉，她聽聞可汗派遣阿木爾支援阿迪亞，心中擔憂兒子安危，特來尋阿木爾詢問詳情。

她本欲入帳，卻聽到了帳內巴特爾與阿木爾的對話，頓時臉色煞白，仿若被抽走了靈魂，身形一晃，險些摔倒在地。

巴特爾聽到帳外動靜，眼神一凜，如同一頭被驚擾的獵豹。

他與阿木爾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如離弦之箭般衝向帳外。

阿迪亞的額吉轉身欲逃，卻被巴特爾一把抓住手臂，那力道如同鐵鉗一般，深深陷入她的肌膚。

巴特爾臉色陰沉得可怕，仿若黑夜中的惡魔，他咬牙切齒地對著阿木爾道：“阿木爾，事已至此，不能讓她走漏了風聲，你知道該怎麼做。若是她將此事說出，你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阿木爾望著驚恐萬分的阿迪亞的額吉，心中滿是愧疚與不忍，但在巴特爾的兇狠注視下，他緩緩抽出腰間長刀，那長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可他的手卻止不住地顫抖，彷彿那長刀有千斤重。

阿迪亞的額吉淚流滿面，她看著阿木爾，哭喊道：“阿木爾，你怎能如此？可汗不會放過你的，神靈也不會饒恕你的惡行。你這樣做是違背良心，會遭天譴的啊。”

阿木爾不敢直視她的眼睛，那眼神中滿是痛苦與掙扎，他低聲道：“對不住了，我……我別無選擇。”

說罷，他閉上雙眼，手中長刀一揮，那一瞬間，彷彿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