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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像是一種無聲的和解。
她蹲下身子,輕聲說道:“其實你可以騙我的,你那麼喜歡忽悠別人,怎麼每次和我說話,連騙都懶得騙一下。”
謝無舟:“我沒必要騙你,你什麼都做不了。”
鹿臨溪:“我有嘴啊,我可以揭發你。”
謝無舟:“你可以試試。”
鹿臨溪:“……”
那還是不用試了,無論口才還是演技,她都是比不過謝無舟的。
用尾巴毛想想都知道,她要是跑去揭發謝無舟,謝無舟能想出一百種說辭讓沈遺墨和浮雲相信他們之間只是在鬧彆扭。
鹿臨溪挫敗地搖了搖頭,耷拉著腦袋嘀咕道:“算了,不試也知道結果。”
這是一次主動的示弱。
從以往的經驗來看,這樣的示弱對謝無舟而言挺受用的。
她故意與他靠得近了一些,近到只要他稍微動動手就能摸得到她。
雖說她不是很樂意像個寵物一樣給人摸著玩兒,但是偶爾利用一下自身優勢向反派示好,也不是不能接受啦。
這傢伙先前心情不錯的時候,還是挺喜歡撫摸她的腦袋、脖子,或是翅膀下那些絨毛的。
這傢伙嘴上不說,心裡應該還是喜歡對大鵝動手動腳的。
鹿臨溪於心底這般想著,一時不動聲色地將腦袋再往前伸了一點。
可預想中的撫摸沒有到來。
謝無舟只是站起身來,默不作聲地朝床邊走了過去。
這就要睡覺了?
仔細想想,他好像確實有陣子沒有摸過她了——抓脖子丟鵝除外。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分明好感一直在上漲,可表面上的互動卻似刻意疏遠了一些。
鹿臨溪還沒想出個結果,屋內的燭火便已盡數滅了。
她愣了一下,小聲問道:“這麼早就睡了?”
這句話沒有得到回應,但也沒有收到禁言通知。
大鵝歪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從桌上跳了下來,走到了床邊。
有一件非常值得她慶幸的事情,那就是這裡的床不像外頭那些客棧上房的床,它是沒有簾子的!
鹿臨溪大著膽子把腦袋擱在了枕邊。
她小聲說道:“謝無舟,我還有話想問你。”
謝無舟:“話真多。”
謝無舟說這話時,眼睛都沒有睜開一下。
不過他這話是嫌棄的意思,語氣卻很是平靜,鹿臨溪決定把這當做一種嘴硬心軟的“默許”。
“謝無舟,什麼話都藏在心裡,你就不會悶嗎?”大鵝輕聲說著,“反正我什麼都做不到,能不能稍微和我說說?”
夜色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臉,卻隱隱覺得這傢伙現下應是好說話得很,沒像平日裡那樣將她趕走,或是讓她安靜。
剛才他說,他從魔界來到人間,就是為了把祈澤一步一步逼上絕路。
他說的是祈澤,而不是沈遺墨。
在他的眼裡,這個世上怕是從來都沒有沈遺墨這個人,有的只是天界太子祈澤。
在《入魔》的設定裡,祈澤是天界中唯一有可能對付得了天魔的存在。
正因如此,他身上肩負了太多的期望。
約莫百年之前,象徵著天魔復生的異象愈發頻繁,祈澤迫切想要尋求功法上的突破,不惜冒險下界歷劫,這才有了正文裡的沈遺墨。
只是她在看小說的時候就一直沒有搞懂,大反派費盡心思整這一通殺人誅心的連環計,一步步將沈遺墨逼至崩潰入魔,他到底圖什麼?
這世上多出一個與他實力相當,卻又對他抱有無邊恨意的魔,於他而言究竟有什麼好處呢?
每當有讀者問出這個問題,作者都會說:“不要著急,全是伏筆,後面都會揭開的。”
可隨著作者的爛尾,讀者再也得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鹿臨溪決定淺薄且大膽地猜測一下。
謝無舟在墮魔之前曾也是個神族,他這般大費周章地摧折男主心智,無論如何都要拽男主墮入魔道,沒準他當年叛出天界就和男主有著莫大的關係。
雖然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過什麼,但他對祈澤似乎恨得厲害啊。
鹿臨溪想到此處,忍不住問了一句:“謝無舟,你與祈澤是有什麼仇怨?”
她問完這句話後等了一會兒,沒有聽見任何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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