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沈歡,承諾,交給我吧(第1/2 頁)
石萬講故事喜歡大喘氣,當方渡篤定地說出他的猜測後,他了然一笑。
“你雖然和小流月相處的時間不長,但還真瞭解她。”
妖獸出現後,情況變得棘手很多。
但是沈流月沒有自亂陣腳。
她之所以學那麼多門功法,就是怕出現“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情況。
她是個有毅力的人,這一門不管用,就換下一門。
在換到第二十七門功法的時候,妖獸終於死了。
沈流月也只剩下半口氣。
她頹然脫力地癱坐在地上,看著眼前像小山丘一般高壯的妖獸,它和童年記憶中的一模一樣,看上去還是那麼噁心可怖。
但是今天,她終於殺死了它,也殺死了所有的噩夢。
“沈月溪、沈月溪……”
沈流月喃喃地念著恩人的名字,她本來就不是能說會道的孩子,此時更是不知道要怎麼說,才能傾吐她此刻滿溢的感情。
她只是反覆念著這個名字,彷彿所有的情緒都得到一個出口。
沈流月殺死了沈月川,重新奪回宗門,將月盈宗,再次改為月溪宗。
那場血腥的對決被傳得越來越邪,山裡剩下的弟子都不是精銳,誰給飯吃就跟隨誰,所以輕易地臣服於沈流月。
沈流月也不難為他們。她說宗門要改,月溪宗不能這麼頹唐下去。
她說到做到,在行動力這方面,完全繼承了方渡。
大到宗門改制,小到栽樹種花,沈流月有幾年親力親為的日子,很艱難,但也熬過來了。
直到她選出了自己信任的人,幫助她分擔這些宗門事務。
月溪宗在沈流月的手中真正地發展起來,甚至超過了當年沈月溪和沈月川的父親在世的時候。
沈流月每年都會為宗門招收新的弟子,但她把要求卡得嚴格,所以每年透過的人並不多。
等到宗門招收第一千個弟子的時候,沈流月帶著這個少年,來到無名山。
“先生,我來兌現承諾了。”
少年很社恐,社交恐怖的社恐。
在半天的時間內,他和無名山的雞鴨鵝狗貓都打了招呼,告訴所有活著的東西,他叫沈歡。
同樣來山裡湊熱鬧的石掌櫃有言,這孩子簡直是沈流月嘴替,他和沈流月每日說話的份量要是能互相勻一勻,可就太好了。
沈歡正處在一個貓嫌狗厭的年紀,所到之處雞飛狗跳。沈流月作為宗主,或者說這孩子的家長,很不好意思。
方渡卻說沒關係,等等他就會被教做人。
話音剛落,沈流月背後就傳來一串“啊啊啊”的聲音,絲滑地滑走。
她轉過頭,看見沈歡正在被方渡養的那隻大白鵝猛追。
眼看著沈歡要摔倒,倒在方渡的田裡。方渡卻像後背長眼睛似的,回手一捏,將小孩的衣領提溜起來,讓他乖乖站好。
短短一炷香的時間,他已經把額頭蹭紅了,手臂也摔青了,臉上還有莫名的幾塊灰。
都這樣了,還在嘿嘿傻笑,看樣子是個樂觀的人,不然就是天生腦子缺根弦。
他仰著頭,對方渡說。
“你好,我叫沈歡。”
方渡半蹲下來,摸摸他的頭頂。
“我是方渡。”
方渡對孩子永遠都有耐心,而且他和他們說話的時候,經常會蹲下來,這樣方便他跟他們平視。
沈歡把小手背在身後,看看沈流月,又看看方渡,小聲地問。
“你是師父的師父嗎?”
“不是,我並不好為人師。”
方渡如是回答。
沈歡有點懵,他的小腦袋瓜裡面,還沒有太多的東西,無法理解方渡和沈流月之間的關係。
他們看起來是熟悉的,卻又有一種淡淡的客氣和疏離之感。
方渡又摸摸這孩子的頭,起身,從自己的屋內,將那塵封多年的藤編盒子取出。
“這就是當年,沈月溪從我這裡要走的東西。”
沈流月開啟蓋子,露出裡面的銀珠玉環。
經過時間的沉澱,它的質地愈發溫潤。
沈流月用食指輕輕地碰了一下那枚玉環,又縮回手,怕玷汙了它。
她將盒子扣好,對著方渡微笑。
“東西我收好了。先生,這樣月溪宗就欠你一個人情。”
沈流月知道自己的壽命是有限的,但月溪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