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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微微偏頭,示意外面玩飛行棋的兩人。
“不是很喜歡一直呆在太陽下,你呢?”
“一直投不出六點,再呆下去要被小陣平嘲笑了呢……來和我聊聊天吧?”
正好她現在也睡不著了,明日香弦鳴同意了這個提議,“可以,想問我什麼?”
【被她看出來了】
萩原研二想。
“小弦鳴家的診所,是不是比較特殊的那種呢?”
明日香弦鳴噗得一下笑出來。在剛和他們成為朋友時,她有思考過讓幾個小朋友來黑診所亂竄好不好,索性她將活動範圍限制在後院和閣樓,那些真正重要的東西被妥善儲存,不過來往的各類人群還是讓這兩個敏銳的小孩察覺到了什麼。
“是。”
“教會小弦鳴那些特殊技巧的人,是小弦鳴的爸爸嗎?”
明日香弦鳴這次直接笑得前仰後合,金絲眼鏡那傢伙要是知道自己成了她爸爸,鐵定會陰沉著臉大半夜到她門口拉二胡,以這種陰間的方式表達對自己名譽權的維護,即使那個世界早已禮崩樂壞,法將不法。
“怎麼會這麼想?當然不是,我的父親失蹤多年,我根本沒有見過他。那個戴金絲眼鏡的人自稱自己是五道口男子技工學院的土木工程生,後來搞化工玩炸彈是出於人生追求,他是個純粹的理想主義者。”
【理想主義者】萩原研二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才能得到明日香弦鳴這樣的評價,不過他對明日香弦鳴十分重要,這點無可置疑。
“抱歉,提起了你的父親,讓你想起不太愉快的事情了……那個戴金絲眼鏡的人,真的和你沒有聯絡了嗎?”
“他到很遠的地方去了,那應該是屬於他的烏托邦吧。”
最後見到那人的印象已不太清晰,只餘眼前漫天的火光和雷鳴般的炸響。
那是她帶著重要材料轉移途中的驚鴻一瞥,也是她一生見過的最絢爛的煙花。
【是去世了嗎?】萩原研二細緻地觀察著明日香弦鳴的表情,那是些許懷念與嘆息,對方像是在注視著一個無法觸控的過去。
他下意識地就覺得事情有些難搞,雖然沒有接觸過白月光文學,但活人總是比不過死人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在回憶的濾鏡中不斷重複著對方的美好,一切的缺陷被摒棄,不存在的人成為了真正完美的人。而活著的人呢,總是人無完人,矛盾難以避免地出現。
在不久前就明確了內心【想要成為明日香弦鳴心中重要的人】的想法,萩原研二在情感方面的早熟得益於他與長姐的相處,也得益於他對世間百態的細緻觀察。
萩原研二擅長溝通,擅長探明他人之所想所求。最開始,他總是先在一邊默默觀察,等到心中勾勒出一個大致輪廓後,再上前交流,驗證自己的結論。這是他給自己設定的遊戲,他沉迷於此,樂不思蜀。
到後來,他成為了一名成熟的老玩家,可以邊交流邊完成對他人的觀察,但他並不樂於妄下斷言,他對人的認識始終有所保留,這出於對人的多變性的考慮,也是對人本身的尊重。就像他善於和女性溝通,但他從不認為自己將女性研究清楚,因為熟悉這方面的人都知道,女性無法研究。
明日香弦鳴是他觀察物件的榜首,她的身上圍繞著迷霧,她就是謎團本身,他被這謎團所吸引,卻不知道自己之後能否有幸解開這個謎。
在觀察他人的同時他也觀察自己,他擁有敏銳的觀察力,主人翁意識卻讓他時不時陷入他人的困境,偶爾會不自覺把他人的問題當作自己的問題,並設身處地地想要解決它們。
他對人本身太感興趣,這幾乎是他的性格弱點,而明日香弦鳴則像一根系在他腰上的安全繩。她永遠保持冷靜,她喜歡獨處,在保有豐富想象力的同時有著強大的執行能力。
那些或柔軟或凌冽的情感從來不能阻擋她前行的道路,儘管她本人也會毫不掩飾地展露她的赤誠,但她無疑是理智而堅定的。
這樣的明日香弦鳴,成為了插在萩原研二人生途中的一根道標,約束著他不過度介入他人生活,在熱忱敏感的同時,儲存一片寧靜的內心,在繁雜的情感世界中擁有了一塊永恆的自留地。
他歎服,並不斷探尋,他感受到自己對明日香弦鳴的特殊情感,出於公平,他也想在明日香弦鳴心中擁有同等特殊的地位。
因此,在意識到那個戴金絲眼鏡的青年是對方心裡某種不可動搖的存在後,他皺起眉頭。
【難辦了呢。】